邰谙窈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掀了掀杏眸,这皇宫在夜里时格外安静,冷风呼啸,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她安静了许久,蓦然,呼出了一口?气:
“快走吧,好像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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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妃小产,宫中仿佛都?铺上了一层阴霾,圣驾又是许久不进后宫。
从中秋宴后,良妃就一直在宫中养病,不曾再踏出宫门一步,绿头牌也顺势被取了下来,宫中众人察觉到内里的暗潮汹涌,不论是妃嫔请安还?是宫人办事都?低调安静了不少。
邰谙窈应当是其中最能察觉到变化的一员。
她之前装病的一月,圣驾也是不进后宫的,但?不论是中省殿还?是御膳房,都?不敢怠慢闻乐苑。
甚至是颇有些殷勤。
而现在,邰谙窈明显察觉到宫中待她态度的转变,众人猜得出冯妃小产和良妃脱不了干系,也从中隐隐意识到良妃不会?再有往日荣光,邰谙窈本身就是沾了良妃光才?能入宫的人,自然也跟着受到了影t?响。
邰谙窈站在闲庭中,她朝外看了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松子还?没有回来?”
小松子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去御膳房拎午膳,至今未归。
秋鸣脸上的神情有点勉强,又有点不忿:“许是途中被什么事耽误了。”
能有什么事耽误?不就是御膳房那群人见闻乐苑有失势的迹象,就开始捧高踩低。
邰谙窈轻垂着一双杏眸,她穿着胭脂色的单薄宫装,闲庭内飘零下的落叶仿若也给她添上些许寂寥,绥锦出来时就见到这一幕,拿着披风替主子披上:
“入秋转凉,主子注意身体。”
小松子是在一刻钟后才?回来的。
一回来,站在闲庭中的众人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他衣摆出脏了污垢,尤其是膝盖附近,脸颊也略微有点红肿,见主子朝他看来,他立即低头掩饰住狼狈,一手紧紧地拎着食盒。
邰谙窈杏眸中的情绪蓦然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小松子躬着身,挤出笑声?:“主子,奴才?把午膳取回来了,现在是否要摆膳?”
邰谙窈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专注地看着他,被罚了掌掴时也没觉得难受的小松子忽然有点鼻酸,他忙不迭地低头掩饰住。
在小松子渐渐不安时,邰谙窈终于出声?:
“发生?了什么?”
小松子嘴唇动了动,难得地有点哑声?。
秋鸣在看见他这一身狼狈时,就气得不行,顾忌着主子才?按住了情绪,见主子发问了,小松子还?在纠结犹豫的,直接恼声?问:“藏着掖着作甚?还?不快说!”
小松子砰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吸了吸鼻子,低头道:
“奴才?回来时遇到了云贵嫔的仪仗,云贵嫔的宫人小林子说奴才?冲撞了主子,罚奴才?掌掴三下,奴才?这才?回来晚了。”
小松子觉得他简直冤枉死了。
御膳房怠慢,他明明去得早,也让他排在了几个主子后面?,怕膳食凉了,他一路回来得有点着急,但?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冲撞主子。
见到云贵嫔仪仗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即避让了过去,但?还?是被小林子揪了出来。
小松子其实心底清楚,不过是那次在御膳房他和小林子有了冲突,小林子故意找茬罢了。
一听是云贵嫔,秋鸣骤然有点哑声?,她郁闷地皱眉:“这云贵嫔是要做什么?”
邰谙窈显然也是想到那次和颉芳苑的冲突,她恹恹地垂眼,掩住眸中的冷意,许久,她说:
“下去擦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