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她的耐心有限。

叶菁菁却像是没听见，视线直勾勾盯着她怀里的骨灰，意图明显。

林洛染脸色骤然一冷，当即后退一步把骨灰藏到身后。

叶菁菁的脸跟着冷下来：“林洛染！事到如今你凭什么还以为自己能跟我争！”

明明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见林洛染仍不肯松手，叶菁菁恼羞成怒就要去抢。

动作间，瞥见楼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又忽然改了念头，眼底一闪而过一抹狠厉。

“姐姐我错了，我求你不要推我下去。”

她声音极大。

林洛染条件反射往下看，果然就见不远处谢商宴满眼愠怒。

“林洛染！你又想做什么！”

又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矛头指向她。

林洛染捏着骨灰盒的手用力到发白，眼底却死水一样平静。

她忽然很好奇。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当年的一切都是误会，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这么对我？

回应她的，是一声极浅极淡，极为讽刺的嗤笑。

“你倒是会做梦，可你别忘了菁菁才是我的未婚妻，她跟你这种杀人犯的女儿不同，她为我捐骨髓、跪台阶、等我这么多年，理所应当被爱，你想死，别拉上她！”

是了，他早就不爱她了。

她沉默着凝视楼下距她不过五十步的男人。

他也在看她。

只是林洛染眼底神情太过空洞麻木，好像被人剜空了心。

谢商宴心脏抽痛，扭过头不想再看。

叶菁菁却直觉不对，想起昨晚男人梦里叫着的名字，她眼底狠意更浓。

“林洛染，我们来做个试验吧。就看看，谢商宴到底爱谁。”

话落，她尖叫一声扯着林洛染就往栏杆外跌。

下坠的风声刺耳，林洛染清楚的看到谢商宴眼底的惶恐。

他急的额角青筋都暴了起来，只恨不能飞。

所以，他的担惊受怕是为谁？

他曾不止一次说，她永远是他心之所向，是他身体的本能选择。

那现在呢？

他的身体会本能的选择谁？

“菁菁！”

答案脱口。

随着一声闷响，林洛染背脊狠狠砸在装饰用的软垫上。

鲜血上涌，随之而来的剧痛，不过瞬间就席卷她全身。

耳边有人尖叫，有人逃散，有人打120。

兵荒马乱间，林洛染看到男人在她面前驻足。

大抵是痛到意识模糊，她含着血艰涩的朝他伸手。

指尖还才触到他裤脚，下一秒，叶菁菁一声‘好疼’，他便头也不回，转身将人搂进了怀里。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谢商宴不厌其烦哄着怀里人，动作小心又仔细的检查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全然没发觉，身后的林洛染撑不住溢出嘴角的鲜血。

她执拗的看着那个背着光的男人。

从前他满心满眼都是林洛染，舍不得她受一点苦。

而今，他抱着另一个女人，担惊受怕得手都在颤。

身体里的痛意堆积，林洛染再压不住，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周围又是一阵惊慌。

谢商宴也愣在原地，双手本能想松开怀里人。

叶菁菁却惊慌失措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