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让热水冲刷着他的全身,不多时,卓飞沉就进来了。

吉嘉澍蓦然睁开眼睛,看见卓飞沉赤裸着站在他面前,就像一个饱腹的人面前突然出现满汉全席,吉嘉澍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无法移开。

卓飞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吉嘉澍没什么反应,才上去抱住他,在他脆弱修长的脖子上舔了一口。

吉嘉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咳嗽一声:“我现在不想。”

“我帮你洗澡。”

吉嘉澍当然不信,卓飞沉抱着他摇了摇,茂密的头发蹭在他耳边,卓飞沉是在跟他示弱。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朵玫瑰,那明明是讨好女孩子的方式,他却感觉心动。

卓飞沉倒也真就是帮吉嘉澍洗澡,只是肌肤相亲,不一会儿都有了生理反应,吉嘉澍接过他手里的浴球:“我自己来吧。”

“我说了帮你洗。”

两人争执不下时,薛灿耀的声音插了进来:“人呢?他们是进来了吗?你们在哪?”

会议结束后薛灿耀才听说卓飞沉也来了,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休息室,正好撞见吉嘉澍和卓飞沉“鸳鸯浴”。

他大力甩门,怒不可遏:“你们在搞什么?”

水声停止,卓飞沉披了条浴巾走出去,淡淡地说:“你看不见吗?”

他当然看见了!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他是因为……因为嫉妒。

这个想法把薛灿耀吓一跳,他周身的火苗迅速熄灭,只余一缕青烟。

吉嘉澍没料到喊卓飞沉跟他一起反而让气氛更紧张,他赶忙打圆场:“我们在等你一起回家。”

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不需要看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即使他们站的八丈远,一言不发,亲密感是骗不了人的。

薛灿耀的视线在吉嘉澍和卓飞沉之间来回扫射,他们俩本就该在一起,只是他不甘心。

“换好衣服就走吧。”

吉嘉澍看着薛灿耀出了休息室,他从没有看见过这么快平静的薛灿耀。

“他是怎么了?”

卓飞沉若有所思:“你说,他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

因为受到了冷落,这种滋味,吉嘉澍比谁都清楚。

那种一开始被热情对待,后面慢慢冷淡,那种看着心爱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谁都受不了。

他们穿好衣服出去,薛灿耀还在办公,也不说话。

卓飞沉说:“你如果要加班我们就回去了。”

薛灿耀只回了一个“嗯”。

吉嘉澍用眼神询问卓飞沉,难道他们真的要走?

薛灿耀没有发脾气,难道是伤心了吗?

卓飞沉回了他一个眼神,就往薛灿耀那边走,吉嘉澍只能见机行事。

卓飞沉走到薛灿耀身边,就开始给他按摩肩膀,吉嘉澍照葫芦画瓢,薛灿耀突然动了一下。

“我在忙。”

薛灿耀正在回一封邮件,卓飞沉说:“在家也能回邮件。”

“等会有个人要见,信天的吴总。”

“信天不是赴美上市失败了吗?你还想给他兜底?”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薛总,吴总来了。”

吴谢栾满脸笑意,为了今天跟薛灿耀的见面,他前一天召集了全公司的股东开会到深夜,今天睡了一天,一点也看不出为公司焦头烂额的样子。

信天凭借着优秀的商业模式,短短几年内就稳坐网约车平台的头把交椅,但这背后离不开巨额的金钱,这次赴美上市失败,因为有规模没效益,融资压力越来越大,这时候薛灿耀于他,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吴谢栾以前只在一次商会上远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