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秦乐一会儿，接着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再不见方才那副怒意凛凛的模样，所有外露的情绪收敛，似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按了按眉心。

“不会。”

他后退了一步。

“给你找了个老师，她过几天会过来，你想去的那个学校，明年校招，我会帮你进去。”

“不想学也可以。”

“随你。”

说完，他并未看僵凝住的青年一眼，转过身，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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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让你靠近了吗，野种。”

蔷薇的气味弥散在鼻息间，眼前的少年正厌恶地看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太久太久没有见过同龄人了，也没人跟他说话，这里的人都不太喜欢他，这个少年看起来很温柔，很漂亮，清贵得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但对方似乎很讨厌他，他不知道这厌恶从何而来，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是笨拙地反驳道：“不是，不是野种……”

那人眼中的鄙夷厌嫌几乎浓成了实质，高慢地仰着下巴，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嫌脏似的移开了视线，他攥了攥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短袖，不安地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进了湿软的泥坑里。

见状，那人忍无可忍地挑了挑眼睛，眉头紧皱，似是怒极。

他不敢再上前，又害怕引来旁人，他刚刚到秦家，除了管家，就只见过几名阿姨，大家都不喜欢他，要是被人发现他偷偷跑出来，他们肯定更讨厌他了，于是急忙怯懦道：“别……别叫人，我马上就走……”

说完，一秒也不敢多待，低着头，快速朝佣人房跑去，那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那天之后，他就不太敢出门了，那个好看的少年并不和善，他以为对方会是个很温和的人，但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少年很讨厌他。

比起刚刚来这里的茫然惶恐，他现在有点害怕，害怕再一次遇见那个少年，害怕再听见别人叫他野种，他不是野种，他叫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