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人紧紧拽着,辞别李清月后秦书礼便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除了过分阴鸷的眸子以及紧抿的薄唇,倒是和平时别无二致的沉冷。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秦书礼带着他往那走去,但秦乐从来没见秦书礼用过这辆车。
直到车门被打开,秦书礼坐进了副驾,他才看清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殊艳深邃的五官上盘旋着一股戾气,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绿眼睛里皆是躁意。
“那婊子没出来?”
他直视前方,听到车门开启的声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几乎咬牙切齿:“真他妈下贱……早晚把他干烂。”
秦乐一僵。
秦书礼看了眼外面站着的清瘦人影:“出来了。”
萧弋这才猛地转过头,森冷的视线犹如凶戾的兽类盘旋在秦乐身侧,那道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眸光令他毛骨悚然,他忍不住的想要逃离此地,双脚却似注了铅一般。
“长本事了……”男人咧出一抹阴冷的笑意,顶了顶后槽牙,“后面去坐着。”
秦乐僵硬地拉开车门,双手有些颤抖,逼仄的空间里压抑异常,前座的两人不约而同的侧首看向他。
他垂眸不敢与两人对视,心跳地极快。
“你们想…做什么……”他低声问道。
秦书礼转过身子,剑眉微微簇起,面无表情的对着前方,似乎不打算理他。
萧弋半眯着眼,眼中压抑着深沉的怒意,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最终扯出一抹厌恶的冷笑,眼里是毫不加以掩藏的鄙夷。
“你是个什么样的贱货难道一点知自知明都没有吗?居然腆着脸跑到许家丢人现眼,许慕清不过就是想玩儿玩儿你,他爸妈知道你被我们轮过多少次吗?你这样被人干透的脏婊子,等他玩儿烂”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乐哭了。
他低着头,虽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清晰的泪痕还是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垂下了眼泪。
萧弋不明白为什么心脏会在一瞬间像是被人狠狠攥住,这让他产生了一股没由来的恐慌,驱之不散的暴怒几乎烧断了他所有的理智,可那眼泪,又莫名其妙的浇熄了他的怒火。
他开始烦躁。
开始不安。
他全身僵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秦书礼偏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般别开脸,不去看垂眸低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