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多想告诉段寒成不是这样。
他很好。
是她的原因。
她不想因为自身的问题拖累了段寒成。
哪怕段寒成当下不理解,可等到以后,他会明白元霜今天的选择,是对他们二人都有益处的。
免得闹到无法收场,撕破脸,连带感情也会破碎。
元霜不要那样。
为了给景南跟迟非晚挑新婚礼物。
元霜跑了很多地方,看到满意的总会拍照给段寒成看,征求他的意见。
看着面前一对情侣腕表,元霜跟段寒成打着电话,“这个不好吗?我觉得挺漂亮的,也挺适合他们的。”
“你喜欢买下就是了。”
对挑礼物段寒成是不擅长的,哪怕是给元霜买礼物,每次买的都是店员推荐的当季新品,或是限量款,在段寒成眼里,元霜戴什么都漂亮。
可这次送新婚礼物,对元霜的意义却是不同的。
送完这个礼物。
跟段寒成分开。
或许连景南那里都不会原谅她了。
以后跟这些人,这些感情,都会就此断掉。
元霜挂了电话,手指轻置在表盘上,有些若有所思,思来想去,还是将表买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这是她最后的心意了。
婚礼的彩排流程繁琐,司仪彩排了六遍才真正顺下来。
离婚礼越是近,景南的心思就越是安定不下来,他早已决定了要娶迟非晚,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在真正结婚之前,总觉得还有事情没有做。
手机握在了手里,在纠结与思考之下,还是拨通了杜挽的电话。
她是大忙人了。
几乎没有片刻停歇的时间,过年没有回来,年后所有大大小小的节日也没有回来,就好像自此在睦州人间蒸发了。
可景南知道。
她还好好活着。
等了很久,电话没有被接通。
迟非晚如约到了婚礼场地,看到景南坐在中间,哪怕现场再华丽,场景在绚烂,台上司仪的宣誓流程多感人,景南都像是一个被奉献在家族联姻中的牺牲品。
他麻木,冰冷。
如履薄冰地完成着家中交付的所有任务。
不知为何。
迟非晚突然觉得可悲,不光是替景南感到可悲,还有自己。
如果不是生在迟家,注定要成为牺牲品,哪怕跟段寒成无缘,她还是可以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几天之后站在台上,像个机器一样对着所有宾客说出那些设定好的台词。
走到了景南身后,他回过头,哪怕这段婚姻不是他想要的,可对迟非晚,他永远像个君子一样。
“你来了?”
“嗯。”
两人心中或许都是吧百感交集的,可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你看一下,还有哪里要改动的,今晚还能调整。”
这里够华丽了。
算是景南家里向迟家赔罪,可迟非晚不是个会较真的女人,当初景南不想娶她,她一样不想嫁,是嫁是娶,向来不是她可以决定的,“不用调整了,我觉得都很好。”
“婚纱到了吗?”
婚纱是特意定制的,还是加急款,两个月才定好送了过来,迟非晚试过了,很合身,“到了,都没有问题了,我们走吧。”
景南点头起身,他走在前,迟非晚跟在后,刚上车,景南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杜挽的回电。
碍于迟非晚在身旁,他原本是不想接的。
可迟非晚却主动开了口,“你接吧,我不想你在婚礼前留下遗憾,我没有可以打出去的电话,我希望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