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方安邦打得流着血,蜷缩在地板上,在梦里元霜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受着人体的温热,可一醒来,元霜看到的还是黑漆漆的屋子和散落一地的啤酒瓶。
而这些,都是拜他们所赐。
“你这个不孝女,嘉也,你别求她了,去把你妈妈送回房间。”周苍一开口就下达了死命令,“既然不想见,那以后都别来见了。”
这个时候樊云像是听懂了,她惊恐地回头,看着自己伪善的丈夫,蓦然滞愣了几秒,接着发疯似的冲向了周苍,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往他身上砸,边砸边呜咽地喊着什么,很崩溃,又很疯狂。
周嘉也心一跳,忙冲过去要将樊云拉开,离近了才能听见几句,樊云是在喊:“还我霜霜,你把她还回来,向笛……不是人,毁了霜霜,都该死,都该死。”
樊云是真的疯了,她曾经那么优雅端庄,如今却与市井上的泼妇没区别。
连段寒成都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去帮忙,元霜却只是掠了一眼,便大步往门外走,从他们合伙将她赶走的那天起,她就没有母亲父亲了。
第284章
樊云病成什么样,也跟她无关了。
出去的路突然被堵住,段寒成站在元霜面前,“樊姨那个样子,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看到她过的不好,周家所有人都过的不好,她就放心了。
推开段寒成,元霜踩着湿软的草地,脚印留下了一两个,周嘉也沿着那些脚印又找了过来。
他同样堵住了元霜的去路,接着用一双多情眼睛审视着她,半响憋出一句,“母亲是为了你才变成那样的,你怎么忍心走掉,你还是个人吗?”
任凭周嘉也怎么说,元霜就是不动摇,铁了心要跟周家划清界限,也是铁了心再也不往来。
看她如此,段寒成的心境是复杂的,对待疼爱她长大,护在掌心的母亲尚且如此,那么对他,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情?
可他这个人就是固执的。
没有情。
那他就要人。
“元霜,你这样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段寒成擦了擦手上的血,状似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元霜眸光蓦然聚拢了,分外不解地看着他,一次次说要弥补她,却又一次次伤害她的男人,“我不近人情吗?曾经是谁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却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话是段寒成随口提的,没想到元霜的反应这么大,“你误会了,当时没人知道你是无辜的,谁会绑架向笛,又硬要二选一,你是最可疑的人选。”
“就因为我喜欢你,我就会干出这么不堪的事情吗?”元霜睁大了溢满泪水的眼睛,“段寒成,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劣,我是因为喜欢你欺负过别的女人,但我有分寸,何况向笛姐是不一样的,我真的把她当作我的亲姐姐。”
“可你在她的茶水里放过桃子皮,让她过敏差点死了,有人开着你名下的车子差点撞死她,这些你又要怎么解释?”
因为向笛跟周苍的关系。
过往这些事情又被翻了出来。
向笛过敏的时候,段寒成推了元霜,他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护着全身过敏的向笛,对她冷言冷语道:“要是她有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尽管元霜流着泪说不是她,她没有,却没有人相信,就连她的亲哥哥周嘉也也是同样,他指着元霜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我妹妹吗?”
后来向笛出了车祸,脊椎严重受损,段寒成派人去查,最后查到撞了向笛的车子是元霜的。
那次他气得差点没杀了她,冲进画室,直接推翻了元霜的颜料盒,毁了她准备了两个月打算拿去参赛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