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不让,这是关心你。”段寒成将花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跟着元霜一起坐下,望着她清瘦却坚韧的面庞,想象不到过去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坚持着活下来、等到周家人来接她的。

可偏偏最应该弥补她的时间段,段寒成却用来了伤害。

掌心盖住了元霜的手背,段寒成轻搓着,给她暖意,“元霜,你以前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向笛的死也跟你无关,是我们误会了你,真的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吗?”

“我以前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元霜漫不经心地说着,从桌上拿来了烟,那是她自己的,抽起来苦味很重,很好麻痹自己的情绪,“你总是喜欢翻来覆去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我见了昨天宋止婚礼上的男人,他跟我说了很多。”

例如元霜干了什么,又遭遇了怎样非人的对待,方安邦是怎么让她忍饥挨饿,最苦的时候,元霜被关在屋子里饿了三天,滴水未进,险些脱水死亡。

元霜吐出一口烟,清冷的面容被白烟覆盖,眼神迷离,透着些不解,“怎么,知道我的悲惨过去可以让你更快乐吗?这比亲自折磨我还省事对吧?”

“元霜,如果你不扎我那一刀,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如果不是你非要娶我,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一环套一环,都不是平白无故的。

“我不娶你,你就是别人的了。”段寒成靠近元霜,手指拢着她的头发丝,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抽烟,就算烟丝掉在身上也不生气,他自问从没对哪个女人这样温柔过,元霜是头一个。

就连向笛都没有。

元霜不气恼,不激动,倒真的有些适应他这个肩膀了,分明动作上是最亲昵的,可言语里却透出了恶寒,“段寒成,为什么我最信任,喜欢过的人,一个两个都要背叛我?他们都该死对不对?”

“谁?”

段寒成心如明镜,却又装傻充愣,“谁欺负你了?”

“谁最欺负我你不知道吗?”元霜可不想看他装腔作势,但这一次她说的的确不是段寒成,“不过有一天我一定会跟你同归于尽的,跟你同床共枕,最想做的事就是趁你睡着的时候捅死你,我想这点你是知道的。”

多恨毒的女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段寒成哀叹了两声,“谁都要死,如果会死在最心爱的女人手里,也是一种福气,你说是不是?”

元霜抬起自己的眸子,喷洒出一口白色烟雾,手指还夹着烟,却抚着段寒成的脸,用那双明媚与冷感并具的眼睛勾着他。

接着突然主动吻住他的唇,撬开唇舌,不管不顾地吻下去。

第277章

桌子上的花茶洒了,洒在了元霜的身上,晚风很凉,身体的热感却在上涨。

对元霜,段寒成最容易心软。

她要去祭拜向笛,他不同意,冷战了好些天,她一个好脸色也没给他,连同桌吃饭都成了奢望,他忍无可忍,只好答应了她。

“我买了花,不用在墓园外面买了。”

元霜接过段寒成递来的花,全是白菊,“向笛姐姐不喜欢这个花。”

“祭拜死人都是这个花。”

向笛喜欢什么花,段寒成早就忘记了,实际上他本就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爱上向笛的时候可以为了她伤害元霜,爱上了元霜,可以完全忘了向笛这个人。

元霜正要下车,段寒成蓦然抓住她,“正好,我有些有关向笛的事情要问你,上次你跟周叔叔说向笛的身份,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无关。”

哪怕还是不会原谅周家所有人,但元霜潜意识里说的却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