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摇晃着固执地承受住了两个男人的重量,海单腿跨坐上了他的大腿,低下头轻笑:“怎么又坐回去了?”
夏油杰张开嘴,沙哑的语调喊出了身上男子的姓名,“海……”他发烧的状态本就差劲,长时间没有进水的嗓子哑得像是在撒娇。怎么办呢?他可是相当中意他现在的声音。
海一手撑在他的枕边,歪了歪脑袋,白色的碎发顺着偏移的动作从侧脸滑了下去,配合那不似常人的赤瞳曼陀罗,妖异的俊美就像是出现在画卷里的鬼怪,“呵呵,你倒是醒得挺快啊。夏油杰。”
男人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英俊的脸苍白如纸,赤裸的上半身都是未消去的创口,大大小小的伤疤划开了完美的肌理线条,灼烧的肉色疤痕占据了他右眼边缘,只能用左臂艰难的支撑着他和坐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的重量。残缺的手臂肩端被白色的绷带缠绕,包裹住的伤口脆弱的渗出血痕。
太惨了。
这副模样的夏油杰他还是第一次见。
正因为见识过他的强大,才会对身处弱势的他怀以无法置信的不安,想要摧毁他,将他狠狠地扔进尘埃之中。
这才一天不到,哪怕断了只手,咒术师的体质还是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原本我还想试试把你操醒是什么样的呢?”
夏油杰沉默了一瞬间。
他昂起头,视线注视着海俊美的脸庞,“如果是被你操醒……也可以。”
海的脸因为咒力而保持着虚假的面容,不管他怎么骗自己,海的脸都回不来了,他所做的伤害也无法倒退时光,改变过去的错误。
他对海的愧疚,从未消退。那是他无法偿还的恨意。
他活了下来。
他想赎罪,却不知从何做起,可是他的弥补对海来说早就无济于事。
“我说啊……别露出这种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