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了？海，这两天你一直很奇怪……”他试着缓下声，试着让自己对吧表情不再那么凶恶，也不那么扭曲。“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跟我说一下不好吗？”

海又开始沉默不语。

俊美的脸像是人偶一样冰封着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这样就能掩藏住他内心的焦躁和空洞。

死寂一样的沉默。

该死…！

必须得做点什么……威胁，威胁能管用吗？

“你要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就走了。”禅院甚尔盯着他的眼睛，听到他的话，海的身体微微一颤，依旧保持着沉默的姿态。

闷痛的心脏都来不及发出声音。

对于这样的海，他毋庸置疑，肯定是讨厌……不起来。

无论发生什么，闭口不言都是最差的选择，不评价，不说自己的感受，开口就那么的困难吗？

说点什么！

什么都好……

这样的沉默足足维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无论是多久，总有结束的一瞬间。烦闷的等待被失望所取代，他甚至真的就想转身那么一走了之。

最后，禅院甚尔主动结束了这场折磨。

他转过了头。

无声地朝着门口走去，说不清是失望还是绝望，他应该回过头，应该把他抱在怀里，干脆地用力量禁锢他，而不是转身掉头离开，就好像他只是个普通人一样。

所以他也没有看见背后大少爷一瞬间软化下来的脸，微张着，像是要叫住他，却又犹豫不决。

眼见着禅院甚尔真的要推门离开。

“甚尔。”

背后的声音终于开了口。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回头吗？不可能的。

“甚尔！”

身后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不能回头，回头也太迟了。

“禅院甚尔！！”

高声的呼喊之后，是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喃语。

“你别走……” 607985⒙9～

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要哭了似的。哭了？真的哭了……？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脑袋比精神还要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回过了头。

视线中，站起身的大少爷呼吸乱成一团，冷峻的脸上，黑色的眸中满是水光。

“甚尔……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然后又瑟瑟地缩了回去，就像是被碰到触须的蜗牛。禅院甚尔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海的左手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小臂，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法抑制自己的颤抖，整个人瑟瑟地发抖，哭得喉咙微哽。“原谅……我……呜…”

“我……我只是不知道，我真的能留住你吗？”

他看起来相当没有自信，眼眶发红，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下了泪水。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你如果离开了…我的身体就是我的诅咒……我……就算这是诅咒，我也觉得……生平以来，我第一次庆幸我诅咒了对的人。你……甚尔…离开了的话……”

“我这样糟糕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

“你要是离开了，肯定就不会再回来了啊！！”哽咽的声音再也无法忍耐，北白川也顾不得狼狈的止住汹涌的眼泪。

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滚落，外表冷漠高傲的贵公子却是个内心纤细的小贝壳，和初见时的盛气凌人反差极大，他是真的很伤心，失声地落泪。是真的恐惧着他的离开，就像是心脏都开始停滞跳动。如果是第一次与大少爷相遇的那个禅院甚尔应该会露出看好戏一般的笑容吧。

只是……他又怎么舍得天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