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忽然跳动了,剧烈的,飞快的,像是火热的熔炉,将她烧得遍体鳞伤。

她还是爱着父亲的。

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父亲无条件的满足她几乎所有的欲望,她想买的玩具,想看的书籍……就算是她想要与家族走上一条明星的路,父亲也是毫不犹豫地为她买下了一座电影厂,把她捧成了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新星,为她铺平了一切的道路。

有时候,她也是确实的怨恨着父亲。

为什么父亲可以对自己这么好?她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她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就是这样好像生来就拥有了一切的她,却仍然得不到黑泽阵。

那个让她第一次悸动的男人眼里却始终只有她的父亲!

而自己却只是父亲的女儿。

永远只能看见她的父亲,而不是她!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他们才是最先遇见的不是吗?为什么黑泽阵那个家伙眼里只有父亲…就好像随时都愿意为父亲的愿望献上一切。

哪怕是父亲年岁渐老,他注视着他的目光却始终不变。

哪怕自己与他上床做爱,却始终比不上父亲的一个眼神。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痛苦。

就连分手都分得那么的轻松。她的真心,她年少时最真挚的心就好像不值一提的垃圾被丢进尘埃,碾碎殆尽。

没关系的。

父亲很疼她,哪怕是黑泽阵……也会给她的。

那时的她真是天真的可笑,坏抱着可悲的期待,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她?还是别人?

然而,就是这样愿意把一切都给她的父亲拒绝了她。重新回归幼年状态,似乎比她还要小的少年坐在她的前男友的大腿上,她的前男友眼神温柔,凶恶的墨绿色眼瞳中的柔色几乎化成水。

她强忍着哆嗦的身体,向父亲告发自己前男友对父亲的窥视,诉说着琴酒几乎变态的扭曲欲望。

父亲怎么回答她的呢……

她记不清楚了。

只是模糊之间,觉得疲惫,冷漠,仿佛身体沉入地狱。

沉默地跪倒在父亲的身前,畏惧着父亲的权力,地位。

并深深的为那样的自己而感到可笑。

而她的前男友,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她一生中最挚爱的人,是属于她的父亲的。

不可更改,更不可调和。

也是父亲的附属品。

也是父亲的奖杯。

她甚至不属于她自己。

“你在听吗?”

贝尔摩德恍惚的睁开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年轻人,波本威士忌,组织的叛徒,在她授意之下进入组织中心的间谍。

“你开什么玩笑!贝尔摩德,我在问你他的人呢?君度去哪里了?”

男人眼中露出情绪到达极点时的不悦。

多么可爱。

她甚至还记得对方几年前刚看到父亲时眼中的不屑,现在此时此刻,眼中的感情已经变得完全不同,炙热而深情。

依旧是对着她的父亲。

熟悉到让人厌恶。

时间足以冲淡一切,或许也是对的吧。

好像再想起琴酒,她也再不会感觉到当初那彻骨的痛苦,此后她的人生也依旧一帆风顺,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又或是高难度的任务。

现在与琴酒也能单方面地偶尔开几句玩笑。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银发女人吹了口气,吹掉指甲上磨掉的碎末,半抬起眼看了某人一眼,“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