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瞧瞧你说的那个毛病。”

忆安不以为然，外面的大夫哪有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他心道皇帝是多此一举，却也不想再惹丈夫生气，只得点头同意了。

两人进了穆都郊外一处偏僻医馆，医馆看着门牌不大，里面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太爷。

筱云珩叙述了忆安的“病症”，老太爷替忆安把了脉，沉吟片刻，面色如常道，“倒确实有些体虚体寒。”

他身子不好他自己知道，最坏的结果忆安已经心中有数，剩下的事，没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

老太爷饮了口茶，将情况娓娓道来，“可若说是日后无法怀胎，也有些言重了。”

忆安听了这话，不由得睁大双眼。

老太爷笑了笑，“看你这脉相，生过一个女儿吧。”

忆安惊奇，他怎么知道？

“既然是生过，那说明身体先天之本尚可。”

手指继续搭在忆安脉搏上，老太爷沉思片刻道，“几年前服过大量的红花，目的是避子。”

忆安心头一凛，他没告诉筱云珩他不能生育的原因，没想到这老医生是个厉害的，竟将他的过往看得一清二楚。

筱云珩心中轻叹，忆安同二哥一起睡了五年，期间均无所出，想必是用了什么避免怀孕的法子。他猜得到，可听了还是心痛。

“皇后如今这状况是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日后若想怀孕，还是有可能的。”

听了这话，忆安像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得了宽恕，急忙道，“那我为什么，一直无法受孕？”

“皇后现在的身子阴虚寒冷，是多年服用红花等寒性药物所致，一年前受过重创，更加重了虚弱之势，最近这一年方才好转一些。老夫说得可对？”

忆安点头佩服，“先生高明。”

“开些温养的方子，慢慢调理吧，这事急不得。”老太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瞧着站在一边的皇帝笑道，“尤其忌夫妻之事不畅。”

忆安红了脸，筱云珩站在一边，听了这话也背过身去。

不过老大夫说自己尚有可能孕育皇子，忆安还是觉得开心，回程路上，忆安有些开心地问筱云珩，“这个老先生是谁啊？”

筱云珩没有立马回答，忆安以为他还在同自己生气，筱云珩却突然来口，“以前也是宫里的太医。”

“宫里的太医？”

“嗯，后来因为给太后看病，被太医属其他一些人倾轧，不得已离开皇宫了，后来便在穆都郊外开了一间自己的医馆。”

“那，太后为何找他看病？”

筱云珩清了清嗓子，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笑容，“这么说吧，看了以后呢，才有的朕。”

筱云珩笑了，他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忆安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六郎，你不生我气了！”

“谁说的，朕气得很！”筱云珩被忆安抱住，驾马的缰绳也使错了方向，马车差点偏离轨道。

忆安不信，“你骗我！”

“没有！朕是真的生气。”

“别装了，知道你在骗我。。。”

已是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树木摧枯拉朽不再繁盛，不时有几声寒鸦鸣叫，偏僻小路之上，一行马车前行声响隆隆，却有两人欢声笑语相谈甚欢。

令忆安觉得奇怪的是，这几日自己再同筱云珩一起看折子，都没发现哪位大臣的折子里再提及过催生皇子一事。

起初忆安以为是筱云珩将这些折子筛选出来故意不让自己看到，听了宫外前太医和那位陆太医不一致的诊断才想明白，朝中或许是有些大臣想将女儿送到宫中为妃，知道皇帝不同意，便从自己这个皇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