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打扰不得,但听说老六急着来寻自己只得命人将他放进来。

筱云珩急步小跑进殿,形容憔悴神色焦急,进来扑通一声便跪在当场,“儿臣顾不得君臣礼仪,扰了父皇午膳还望父皇见谅。”

“有什么事,慢慢说。”

“二哥他前些日子在战场受了埋伏,伤势甚重,这些日子儿臣去他府上瞧他,似乎并未好转反倒有加重之势,看起来是心情不畅整日郁郁寡欢,儿臣再三询问缘由才得知竟然,竟然。。。”

“竟然如何?老六,你说说看。”

筱云珩望了望立在一边的内侍和太监,神情谨慎又为难。

锦昭帝会意,挥退下人,“你们都先下去。”

殿内只剩锦昭帝与筱云珩两人,筱云珩跪爬上前,在锦昭帝身边低声说道,“二哥说自己在前线受的埋伏,乃是大哥设陷阱诱其深入,目的是要置他于死地。”

筱云珩悲痛欲绝,神情万分不忍,几乎泪洒当场,“儿臣不信大哥竟是如此之人,儿臣得知此事后,这几日夜不成眠无法自处,之前只听说大哥二哥偶有口角,不想今日兄弟隔阂竟如此之深。。。”

“别说了。”锦昭帝脸色逐渐阴郁,“此事我已知晓,不要外传。”

筱云珩恭敬叩首,“是,儿臣万万不敢。”

当日下午,锦昭帝移驾亲临豫王府探视筱云霆。

筱云霆身缠厚厚的绷带,在颜宛白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地出来迎接,“儿臣见过父皇。”

锦昭帝见筱云霆伤成这样子大骇,“听珩儿说你最近身子欠佳,朕特来看看你。”

筱云霆咳了两声,恭敬地将锦昭帝迎至屋内。

锦昭帝开门见山地询问了筱云霆受伤的前因后果,筱云霆将筱云泽设计陷害自己,又派人暗杀自己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筱云霆面色苍白,强撑着站立在院中,锦昭帝仔细看他,心觉霆儿当真比走之前瘦多了,惊讶之中充满自责,他自是对筱云霆全无警惕之心,对筱云霆怀着长辈的慈爱。

筱云霆在一旁描摹着锦昭帝的表情,觉得今日仿佛有戏,便顺便又参了筱云泽一本,“父皇可知,前些日子六弟带领治理的疫病,起因便是大哥私改河道,导致污水流入井水。”

锦昭帝沉吟,“嗯,此事朕知道。”

筱云霆虽然形容憔悴但一脸正气,“父皇,大朗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六弟去前线带来的证据直指公孙宰相贪污受贿,难道您还要任由他们继续腐蚀国库么?”

筱云霆声泪俱下,言语哽咽,“儿臣一人之性命不算什么,儿臣与六弟既然决意前线戍边,保家卫国,便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好男儿金戈铁马马革裹尸尚不足惜,却不愿死于朝前堂后之争,死于兄弟阋墙之隔。”

锦昭帝面色凝重,筱云霆所说之事他早有耳闻,但一直不愿动公孙一派,只因他朝中根基深厚,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朝野动荡。

如今竟然得知筱云泽不仅私改河道导致穆都上万人死于疫病,还对筱云霆动了杀机不惜买凶杀人,令锦昭帝如今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应将皇位交由此人之手。

筱云霆在一旁看出锦昭帝也早想处理公孙正德一祸,似乎已将他所说之事放在心上,便趁机再添一把火,“父皇,公孙宰相势大,却为人不忠不义,视百姓为蝼蚁,全盘不顾念前线将士安危,朝中积弊已久,我与六弟前线戍边才知,这些年军饷的亏空有多严重,前线战士有多少人因公孙宰相贪污而枉死。纵然六弟可以杀了一个都尉以儆效尤,却不知又有多少小官受了宰相等人的胁迫和纵容,不得不跟着贪赃枉法,再这样下去,国家凋敝是迟早的事。”

锦昭帝心中困苦,公孙正德乃是三朝老臣,朝中势力广大,但这些年自己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