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摇头,“也是。”

忆安转身就回房要收拾东西,筱云珩神色疲惫地站在门口,拦住正要离去的忆安,无奈道,“夜深了,明日天亮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吧。”说罢筱云珩转身离去,将忆安父子留在自己屋中。

忆安想着方才两人的争吵,心绪激动又无奈。他和曦儿躺在筱云珩的床上正要入睡,忽然听到似乎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咳咳,方枕递我一个。”

半晌房门从里面打开个缝隙,丢出来一软枕,连人影儿都没见到,房门就又啪的一声合上了。

筱云珩不知去了哪儿睡了一夜。

第二天忆安起床出门,筱云珩已将马车备好停在府门等他,“上来吧。”

忆安面无表情,“旌王殿下也同去吗?”

筱云珩倒也不恼,“送送你们。”

然而马车刚出府没多久,路上便遇到小官拦路,“疫病严重,马车上不管是谁,快快原路返回!”

筱云珩跳下马车,“官人通融,此行前去送亲戚回家,必须经由此处。”

那小官看筱云珩衣着不凡,说不定是城中居住的王侯将相,便好言解释道,“如今穆都疫病严重,为了防止传染,官府将穆都四个城区分别封闭,严禁人员流通,还望大人见谅,速速回府。”

即是官府下的命令,筱云珩也不好不从,便只得带着忆安又折返回去,“还委屈你们在我府上待些时日。”

忆安冷着脸,一言不发。

曦儿看看爹爹,又看看六叔,拽拽忆安的衣角,张开胳膊要抱抱。忆安低头看曦儿,面色才柔和了些许。

穆都疫情形势严峻,因为城区隔离,朝中不少官员也无法上朝,筱云珩闲来无事,又分析起这疫病起因来。

筱云珩长舒一口气,曦儿虽然患病,但好在忆安和自己目前都没有症状,可见这病也不全然像坊间传的那般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染。但是为何病患数量最多的南城区里病人都一家一家的死去呢?如果不是传染,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他怀疑是居民们的饮水有问题。年初大哥主持水道改路,大概是那个时候起,从穆都南城区就开始发现零星的有这种症状的患者。

但他尚不能确定,还需要更具体的实地排查。

自从上次一番争吵,忆安与筱云珩见面便分外尴尬,两人心中都各自埋着委屈,偶尔同坐一处也像入了定一般,谁也不理谁。

但忆安听说筱云珩要出门调查疫病,也说要一同去。筱云珩原本不同意说疫病危险,怕忆安又同他生气,便只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