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的准备。

筱云珩如今已将府邸修缮完成,在旌王府内住下了,穆都闹疫病的事令他十分忧心,二哥的府邸附近疫民数量最多,他忍不住担心忆安的安危。

为了隔绝疫情,旌王府管家命府中下人将所有门封死,外人决不能随意进出,内里的人也必须得到管家或旌王殿下本人同意应允才能外出。

故而当忆安带着曦儿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旌王府时,管家听见扣门声响连门都未开。

傍晚筱云珩需要出门与舅舅议事,打开府门竟发现马车上忆安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忆安眼眶含泪,蹒跚着走到筱云珩面前,面色苍白,神情绝望,“救救曦儿。”

筱云珩不顾管家和一众下人们的阻拦将忆安父子接进府内,管家慷慨陈词出言阻拦,说外面的人不知谁已经染上了疫病,会把病过给咱们旌王府。

筱云珩冷下脸来,“再多说一句便自己下去领罚,不愿在旌王府当差的现在就可以领钱走人,本王绝不阻拦。”

下人们见筱云珩态度决绝,只得鸦雀无声默默认了。

筱云珩将曦儿放在自己床上,看这孩子额头烫的吓人几乎昏迷不醒,浑身长满疹子,又看忆安悲伤绝望的面容,生生平复下自己看见这孩子激荡的心绪,即便曦儿是二哥与忆安的孩子,他也看不得忆安如此悲恸欲绝。

筱云珩对此病有些自己的看法,他不认为这病会传染给人,而大概率应该是和吃入体内的食水有关。

这些日子他便探访了穆都四处城区的发病率,发现了一些规律:离新改河道最近的穆都南城区发病率最高,而自己靖王府所在的穆都北城区病患人数最低。而发病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便是都喝了新改河道流经的水井中的水。

而且此病或许并不是第一次爆发,早在十五年前,穆都就曾经爆发过一次大规模的疫病,症状与此次疫病很是相似。自己小时候其实也得过此病但是康复了,当时自己五哥与自己同时患病,却没能捱过去。

他记得当时宫里的医生曾经配置过一份药方,对当时宫中多数的病患都有奇效,便决定自己亲自去宫里讨要。

走之前筱云珩将忆安父子安顿在自己府中,“下人们怕过了病,你和曦儿先在我的屋子里住下吧。”

忆安此刻慌了神,任筱云珩说什么他此刻只能点头。

宫中的医生和药材总归是充裕不少,忆安不知道筱云珩到底怎么将药材求来的,第二日傍晚,忆安听旌王府的管家呼喊,说旌王殿下回府了。

筱云珩满眼血丝似乎一夜未眠,他风尘仆仆地下马,将药递给下人。

药终于煎好,曦儿服下药,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筱云珩看忆安也是面色疲惫,估计也是陪着孩子整夜未眠,他拍拍忆安的肩膀,示意他去榻上歇息一会儿。

忆安面色忧虑地看着高烧不退的曦儿,手搭在筱云珩的手上,出言轻不可闻,“谢谢。”

筱云珩笑笑,摇摇头,“去躺会儿吧,这里我看着。”

说也神奇,忆安一觉醒来再摸摸曦儿的额头,仿佛觉得没那么烫了。

三天之间又两幅药下去,曦儿竟然睁开了眼,逐渐恢复了神志,“爹爹,爹爹,曦儿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