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真挚,又将接下来如何开展穆都内兵防,如何抽调分配战争资源一事论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引得皇帝当朝便赞不绝口。

眼看大哥又胜他一局,筱云霆破罐子破摔将这事交给忆安,心想忆安不懂朝中之事,写表之事于他而言也定会十分为难,不想忆安领了命令,坐在书案前半个时辰便将一篇千字表文写好。

筱云霆眯着眼看忆安所写的表文,想从里面挑出些毛病,再自己斟酌改改。不想忆安写好的文章不仅礼数周到,还逻辑严谨措辞准确,不少用词他竟闻所未闻,甚至一些字都不认识,更别提修改了。

尤其是忆安所写对他六弟的种种描述,简直就跟认识他六弟似的,他都不知道他六弟是如此治国治世的可造之材。

筱云霆清了清嗓子,忆安顿时紧张起来,心脏提到嗓子眼,半晌,才听筱云霆说出句,“你所写的,甚好。”

筱云霆今夜没让忆安伺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心中不悦。没想到素来爱吃斋念佛的六弟居然打了个大胜仗,大哥却借这事儿讨了父皇欢心,如今连身边的男宠都能写出这样文采飞扬的文章来,简直是件件事都令他不爽。

筱云霆没叫忆安留宿,忆安起初也觉得蹊跷,但心细如他,怎会看不出筱云霆所担忧之事,便折返归来轻轻扣响筱云霆的房门,“王爷,是我。”

半晌没有动静,忆安见房内蜡烛已经熄了,以为筱云霆早就睡下了,正打算离去,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何事?”

“王爷可是心中有些不爽?”

筱云霆叹了口气,却不想将心中所想告知忆安。

“王爷明日沐休,不若忆安陪您去穆都郊外散散心吧。”

筱云霆点点头,“可。”

第二日沐休,筱云霆与忆安去郊外散心,走到一山脚下,见不少香客成群结队向山上而行,突然想起这边有个香火通灵的白云寺。

筱云霆之前听宾甫阁说,那里的和尚算卦求事儿挺准,之前他与夫人一直没有子嗣,去算了之后得了些秘令,一个月未到他夫人竟被诊出有喜,想必那里的和尚道士真有几分本事,便让忆安也陪着一起去。

忆安也正想为逝去的亲人祈福,便也答应一同前往白云寺。

忆安一身素衣,远远跟在筱云霆身后,他低着头,却被站在殿前的悬净法师一眼看到,法师只远远瞧了瞧,却露出惊讶神色,对身边小沙弥轻叹了句,“此人贵不可言。”

小沙弥不解,忙小声问师傅,“师傅所指可是前面那位身着锦衣玉带的高大施主?”

悬净摇头,“是他身后那位身着白衣的施主。”

小沙弥继续发问,“可是这位施主虽然面相和善,面容却略显惆怅,似有愁事忧心。”

悬净笑道,“这位施主目前为局所困、不得脱身,但此人天庭中正、印堂饱满,本乃福人之相貌,日后若有机会转运,则可行顺遂天理之道,命格贵不可言。”

忆安来到殿前虔诚跪拜,他上了三炷香,一为逝去的家人们祈求来世福报,二为曦儿一生平安顺遂,三为筱云珩早日得胜归来。

筱云霆向悬净表明来意,求了一事业签,从签桶里摇出一签,翻转过来,是中签,筱云霆和忆安二人都有些惊诧,悬净法师看出来人不解,语出和缓道,“施主所求之签,恐日后的祸患会来自身边人亲近之人牵连。”

筱云霆听悬净这么说,心中有些不悦,“那可有消解之法?”

白云寺是离穆都最近的寺庙,香火旺盛,香客中不乏达官显贵,悬净法师自然也阅人无数,见筱云霆衣着华丽、气宇轩昂,所求的又是事业签,便将其身份猜出几许,他将筱云霆的不悦看在眼里,却依旧不动声色道,“施主海涵,贫僧既预见得施主之祸,便不可不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