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些许笑意,“珩儿,日前派你去兵部历练,可有所学?”

筱云珩摇摇头,如实答道,“只是皮毛,略通了人物官职罢了,内里关系还未知全貌。”

筱安基了然一笑,望着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儿子,随即神色变得肃穆,“珩儿,如今边关一事事关重大,有一重要差使你可愿领了?”

筱云珩闻言微怔,犹豫片刻,坚定道,“儿臣愿意!还望父皇明示。”

豫王府内,筱云霆练完拳正与谋士宾甫阁夜谈。

宾甫阁,“豫王殿下,近日宫中传出消息,说圣上欲派六皇子去往西北战场。”

筱云霆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不屑道,“六弟?怎会派他去,他不是向来鲜问政事么?我那六弟不知读过几本兵书,他会打仗?真搞不懂老头子怎么想。”

宾甫阁低声言语,“尚且不能完全揣测圣上之意。但臣以为原因无非两个,一来调查边境屡战屡败之原因,二来让六皇子也加入兵部权势之争,打破公孙正德和太子一派垄断兵权之壁垒。”

筱云霆本就沾沾自喜这打仗的苦差没落到自己身上,六弟要是也去兵部插一脚,更方便了瓦解太子党的势力,便开心道,“哦?能让大哥不舒坦,那不正好对我有利?”

宾甫阁未置可否,“目前看来,此事对我们尚且无害,你我只静待事态发展便是了。”

筱云霆乐得看他大哥恼羞成怒,况且战场状况瞬息万变,他这六弟平日里手不离书鲜少练武,连兵书都是自己借给他的,真上了战场能打得赢么?况且大哥真那么傻任由他们都完不成的任务让六弟拿了好处?这仗若是打赢了便好,打输了也是他大哥和六弟的错,和他并没什么直接关系,他乐得坐享其成。

想到这筱云霆愈发宽心,随手便打发宾甫阁走了,他今晚约了户部兵部的几个官家子弟,要一同去勾栏院吃酒寻乐子去。走之前让家丁转达王妃颜宛白,过几日母妃柳氏生辰,她这儿媳可得好好准备一番寿礼,顺便将自己的一份也准备出来。

颜宛白听说丈夫又要去那勾栏院气得直哭。两人刚成婚时颜宛白也以为筱云霆真心待她,对她百依百顺,后来两人因琐事闹翻,筱云霆转身便去那娼馆寻了两个妓子带回府中淫玩。

颜宛白这才幡然醒悟,时至今日依然心中埋怨父亲为保自己朝中地位执意将她嫁入帝王之家。如今自己已经怀有身孕,无法承欢,便更没立场阻止丈夫出门和那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只得将一切委屈咽进肚子默默忍受。

柳妃五十大寿生辰当日,甘泉宫中举办了盛大的生辰宴会,除了太子以外的一众皇子均列席到场,纷纷送上生辰贺礼。

六皇子筱云珩当场便题诗一首赠与柳妃,还送了去岁百济进贡的大小东珠各一,令柳妃喜笑颜开,称赞连连。

八皇子筱云琼向当朝书画名士求取了《荷塘采莲图》,寓意柳妃品行高洁端庄似莲花出尘,并祝柳妃吉祥如意福寿绵延。

二皇子筱云霆呈上自己和王妃的贺礼,是一面对开的八仙屏风壁画,上面绘制着八仙过海。柳妃见了心头一紧,自己这不爱读书的傻儿子竟将送与男性长者的屏风送到了自己这里,还题了首驴唇不对马嘴的诗。但她一时碍于颜面,又不好多说,只得笑着收下了。

然而一众来宾坐在下面都瞧了个明白,心中暗嘲这位新封的豫王殿下不仅不通文墨,对生母五十大寿亦不上心,这礼物一看便知是旁人准备的,他只临时交上去应付了事罢了。

十二皇子筱云溢年仅六岁,正是童言无忌,见着屏风上“耄耋”二字,突然大嚷起来,“柳贵妃哪有那么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