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杨柔轻声问:“你想爸爸了吗?”

司怀张了张嘴,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不想,可他说不出口。

杨柔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生气。

半晌,她轻轻地说了句:“妈妈想爸爸了。”

“司怀,妈妈对不起你。”

杨柔扯起嘴角,眼泪落了下来。

司怀擦了擦她的脸,安慰道:“妈妈很好,妈妈不哭。”

“妈妈只是生病了。”

杨柔眼眶更红了,抱紧司怀,低声道歉。

接下来几天,司怀感受到了杨柔的变化。

她脸上多了笑容,会喊司怀宝贝,带着司怀看电视上的司弘业。

司怀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在司家的时候。

直到一天傍晚,他在门卫那儿拿到一份信。

“司弘业寄来的信。”

司怀抱着信,急匆匆地跑回家:“妈妈,爸爸、爸爸……”

杨柔连忙站起来,看向他身后。

空无一人。

“爸爸呢?”

“爸爸的信。”

司怀喘着气,把信交到杨柔掌心。

杨柔缓缓拆开,看见里面的离婚协议书和卡,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

“司怀,你没有爸爸。”

司怀眼睁睁地看着杨柔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睛又变成之前的一潭死水。

没过几天,杨柔又自残了。

不止身体受伤,她的精神状态也非常差,医生建议先住院观察。

司怀坐在椅上,木然地看着往来的医生护士。

“小朋友,你一个人吗?你爸爸不在吗?”

司怀低着头,小声问:“姐姐,手机可以借我一下么?”

“我想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护士递给他手机。

司怀拨通记忆中的那串数字,司弘业的手机号码。

嘟的一声,他结结巴巴地喊:“爸爸,妈妈她……”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护士皱了皱眉:“爸爸不接电话吗?”

司怀低垂着头,慢吞吞地说:“我没有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三个幼年番外。

第186章、番外幼年8

杨柔住院后,司怀打电话给她的同事请假,又回趟筒子楼拿了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接着便整天呆在医院。

医院和筒子楼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就是家属睡觉的折叠床硬了点。

病房是两人间,另一张床上的是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膝下子女很多,侄子侄女更是一大堆,送的水果篮都堆了满地。

司怀低着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果篮上。

价格标签贴在底部,他看得一清二楚。

200。

嗯,买不起。

司怀收回目光,喝了口白开水解馋。

关心完自家长辈,探望的人便看向了司怀和杨柔。

杨柔闭着眼睛休息,他们问起司怀:“你家大人呢?你怎么一个人陪着妈妈?”

司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