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莺讷讷。

虞氏指着她梳妆台上几个匣子,或珠宝首饰、或一些方子连同旁的老旧物件,道:“这些东西我就放在东阁顶箱立柜中,日后留给你。还有些书、旧时衣料,我觉得不错,这些年也没有丢。那张古琴你也拿着。”小?颜?整?理

她听这话,心中诧异,不由去看那些匣子,伸手抚上,正想问话,一抬头,见虞氏已是立在门边,缕金玫瑰绣绡纱曳地长裙流光溢彩,鬓角步摇熠熠生辉,朱唇轻启道:“莺莺,你我各自珍重。”

如莺大惊,提裙追上道:“母亲!母亲!你这是做甚么?娘”

“小姐?小姐?”

“安小姐?”

如莺如坠迷梦,听着婢子唤她,忽地醒来,身上黏糊糊出了一身汗,见外面天已暗下,屋子中点了灯,床前围了三四个丫头,有安家的,也有公府的。

“小姐可有不适?”

她摸了摸额头,道:“无事,只做了梦。”

婢子道:“小姐方才一直在喊夫人,我们出来久了,小姐想是心里挂念夫人,便给夫人去封家信吧。”

如莺得了安慰,道:“是呢,我好些天没去信,母亲恐是又在安源责怪我小没良心。”

公府那婢子道:“安小姐没事便好,今日雨大,奴婢提了晚膳过来,小姐就在自己房中用吧。”

如莺道过谢,由婢子伺候着洗漱,用了晚膳,便提笔给虞氏写信。

大雨一连下了数日未停,如莺也不曾出门走动,靠在榻上,捡了绣花缎面大靠枕放身后,慢慢翻看闲书,听廊下丫头细语。

一人道:“我们安源冬日天儿晴好,难得有雨。”

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我是地道京城人氏,打记事起也不见京城冬日能有这般多的雨水,下了三日不止,还这样大。”

“教你一说,我竟想不起来今年我们安源何时下过雨了?”

“府中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这叫天象有异,恐是……”

“甚么?”

那声儿压低了几分,道:“恐是大灾大荒之年。”

六十五(22珠)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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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22珠)

连绵阴雨,任谁都是心绪不佳,待得云散月明,天青万里,心境自然开阔。

暖日重又出来,天光分外亮些,西厢窗外那几株奇树教雨水洗得郁郁苍苍。

如莺拿了书卷,又带上那柄竹青茧绸伞儿去了叠翠楼。见廊下站着小厮,招他前来。

小厮这一个月中,常见着这位娇美小姐出入叠翠楼中,先时同三小姐一起,后来只单身过来。话儿不多,礼仪极佳,听说是二房山西那边的亲眷。

他三两步到了如莺跟前行礼,“安小姐有何事吩咐小的?”

如莺笑着将伞递给他道:“上回遇着下雨,我拿了桌上这把伞,今日特来归还此物。”

小厮一看那伞,便认出是大房世子之物。前几日恰好他当值,世子看书间忽得下起大雨,青书大哥特意遣人回去拿了两把青竹茧绸伞。他问上一句,为何要两把,还被青书大哥斥一句多嘴。

后来世子撑了伞走了,另一把伞落到谁手中,他却不曾看见。

原是给了这位小娘子。

小厮不由多看如莺两眼,道:“安小姐且放心,此是大房之物,小的必当妥善归还。”

如莺不知这伞有甚么讲究,倒教这小厮一眼认出是大房之物。想着将这伞还了去,她同祁世骧之间便算两清,日后见着,称他一声“祁三公子”也未尝不可。

了了此事,如莺想到前几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