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当了亲人,他却对她心存不敬,他便是个无耻小人。

他将目光看向别处,道:“我亦将嫂嫂当做亲人。哥哥自小是公府世子,天纵奇才,文武双全,祖父与父亲皆是对他给予厚望。我不知他是如何做到双目失明亦活得与从前无二,但我知嫂嫂必也是因由之一。嫂嫂待哥哥好,我便感激嫂嫂。”

外头的雨“啪啪”倒豆子般声儿打在窗棂纱纸上,如莺看着这样的祁世骧,很是陌生,她无法将记忆中之人与眼前这个坐得离她远远的人重合到一处。

她道:“阿骁他心性非常人能比,你莫要担心他。他的眼睛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先时他那一番话,非是安慰之语。”

“嗯”,他道,“我不会擅自冒险让大哥担心。”

二人说话,不过是围着祁世骁日常。

待雨势小些,丫鬟叩门进来,祁世骧又避了出去。

如莺穿上鞋袜,祁世骧送她出了英武殿。待他回转值房,却见他桌案边地上躺着一朵嫣红的宫制堆纱花。

他俯身捡了起来,那股幽香又萦绕鼻端。

他细细端详那堆纱花,想起来他大姐姐特意给了他一锦盒,与这一支似是十分相像。

他正出神,便听见“砰砰”敲门之声,随后门应声而开。

那人见他拿着一朵头花正发呆,嚷道:“好你个祁三,说好的伞儿呢,害我淋了场大雨。我说你遇到甚么事绊住了脚,原是同佳人幽会!”

祁世骧这才想起来,韦保琛那处的伞还未送,他道:“对不住,真教事给绊住了。”

“甚么事?啧啧,你那小娘子回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