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骁本该打趣她,但想到身后之人,生生忍住,温声道:“我来寻你,是有要事。”
“要事?又是甚么玉器、首饰、料子你重得了新的给我过目?阿骁,好麻烦,我不想再看了!”
祁世骁被她说的窘迫,耳尖隐隐有些发红,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莺莺,我带了一位客人,她想见见你,我们进屋子去说话吧。”
虞氏听出祁世骁话中窘意,有些好笑,自他身后暗处向前一步。
如莺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不是府中仆妇,是一年轻女子,披风遮身,兜帽未摘,她奇怪地看了一眼,道:“这位是?”
祁世骁道:“里边说话。”
如莺领着二人进屋,方一转身,便见来客摘了兜帽,露出一张她仅在梦中得以相见之脸。
番外二11(猪)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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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1(猪)
她圆眼微睁,似不信眼前所见,她不敢上前,反后退一步。
虞氏道:“莺莺。”
这声儿如莺听了十三年,必不会忘。
她泪如散线珠串,颗颗滚落,落得又急又快。
她有些惶然无助,看向身旁祁世骁。
祁世骁朝她颔首。
她知再不会弄错,飞身扑向虞氏怀中,不管不顾,搂着她嚎啕大哭起来,正如年幼时候被安如芸欺负,又在祖母处受尽委屈一般。
祁世骁见她搂着虞氏哭得似个幼童,知母女二人情分非比寻常,只静静立在一旁。
她似要将那三年法妙寺无数日夜对她的思念怀恋都以哭偿还回来,哭到嗓儿有些沙哑,虞氏终道:“好了,莫要再哭。大婚在即,破了嗓子倒是不美。”
母女二人叙了离别情,外头月儿已爬上了高高的树梢。
虞氏道:“今日便这样吧,明晚我再来看你。”
如莺道:“母亲,都这样晚了,你为何还要走,你要往何处去?”
虞氏道:“我自然是与季淮走。”
如莺已知安阳郡王是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但不知自己母亲身世,亦不知安阳郡王对自己母亲一腔情意,十数载如一日,故发此问。
又听母亲竟大半夜要同他走,道:“母亲,这多不方便,您既已来京,便是安宅的主母,住自己家宅,再名正言顺不过。哪有家宅不住,同旁人走之理?”
虞氏无奈一笑,道:“莺莺,此事明日我再与你分说。这样吧,明日一早我们便碰面,寻个地儿。”
祁世骁道:“便去庄子上吧。莺莺,你且放心。季淮与夫人有旁的事,今夜便听夫人的话,旁的明日再说。”
如莺拗不过二人,送他们出门,看着二人上了马车。
她这一夜难眠,虽母亲将她得病、治病之事交代的清楚,但碍于祁世骁在,有些话儿她不好追问。
为何安阳郡王识得母亲,又对母亲那般好,简直、简直……像阿骁待她一样好。
她忍不住多想,但想到安阳郡王的身份,年纪,又打消了那荒谬的念头。
她思来想去,想得累了,便也睡着了。
翌日乘车到了祁世骁的庄子上,如莺得以再见自己母亲。母女二人自朝霞绚烂一直断断续续说到日薄西山。
如莺这才将自小心中那些不解之处梳通。
她的母亲系出名门,怪道懂那许多。她的母亲家族覆没,偶有落泪,是感伤从前,并不是因了父亲负她。她的母亲,如今……她昨晚的胡思乱想却是真的。
她悄悄瞧自己母亲,她的样貌看上去不足三十,根本没有年近四十的妇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