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莺见这小丫鬟人虽小但规矩极好,便由她伺候着洗漱梳头。

小丫鬟梳着如莺乌发道:“姑娘头发长得真好。”

如莺眼露笑意,说话儿极慢道:“不必梳发誓,只挽个道姑髻便是。”

那丫头见她一身男袍,若要梳甚么堕马髻、飞天髻反而怪得很。她替她挽了个道姑髻在头顶,露出一整张娇美玲珑脸儿。

她眼光自她那半边脸上一扫而过,未作停留,道:“这平平的道姑髻到了姑娘这,竟这般不凡。同姑娘这一身衣袍配着,分外好看些。”

如莺见她伶俐讨喜,不知她是临时被寻了来伺候她的,还是原就在庄子上的,便也与她叙上几句。

她道:“世子走了?”

小丫鬟道:“世子起得早,已是回城上值去了。临行前叫我们好生照顾姑娘。姑娘您用早膳吧,厨下备了好些。”

如莺道好。

那小丫鬟极有眼色,知如莺兴致不高,膳罢也不打扰如莺,只侯在屋外廊下。

如莺甚么事也不干,临窗眺望远处,见秋意渐浓,远树绿意寥寥,红叶黄花正闹,有飞鸟掠过高空,她的心绪便也同飞鸟一道,不知飞向何方。

早膳、午膳,她都在房中用,除了临窗眺望,便未再做旁的事。

祁世骁下值后直接来了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