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一族在山东济南府是个老牌家族,枝繁叶茂,祖上出过好些高位官员。安源县这一支算是旁支。今日上门的是安源岑家长房长媳,便是那见了如莺便失了魂魄的岑公子的母亲。

虞氏在安如莺回来第二日便收到岑家的拜帖,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叫了如莺来问话。如莺便一五一十将她昨日遇见那年轻公子之事告之自己母亲。

实则也无其他。

那人呆呆看着如莺,如莺原是避让,见他立在小径中间不走,便教小婢出声相询。

小婢唤他两回,那人皆不应,如莺再唤他一声,他却羞红了脸,急急避让到一旁。也不知他是如何打探到安家的。

虞氏昨日收到拜帖,便叫了安庆林来,从安庆林处得知一二。

到晚间,安庆林再来,虞氏便知道的七七八八。这岑家老爷子是吏部侍郎位子上致仕回的安源,长房之子在外做着从五品知州,长孙是在岑老爷子膝下长大的。原是在济南府上学,近日休春假,便回了安源。

虞氏道:“依你看,这桩亲事可做得?”

安庆林喜道:“做得,自是做得!我们的莺莺当配这般人家!岑氏一族是济南府大族,安源这一支也不差,同本家嫡支关系好着。岑老爷子为人虽严厉些,但家风清正。岑家长房也就这么一个嫡子。听说书也念得极好。”

虞氏略有些惊讶,这般少年配莺莺,确实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便是说一句天赐良缘也不为过。只不过小郑氏何至于做到这一步?

小郑氏气苦,捂着胸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愿想那日之事。

她原是悄悄帮安如莺安排一个小官之子相看,那少年天生一双桃花眼,嘴儿甜,为人机灵,想必两人遇上了便能看对了眼。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岑家长孙是安源县妇人眼中的金龟婿,因着去济南府读书,多少人心头算盘落了空。不想他忽得回来,又撞上了安如莺。

小郑氏辗转反侧,虞氏一夜好眠。次日早起,云鬓高挽,一支镶宝四合如意簪,一身玫瑰红印花缎彩绣马面裙,生生将她衬得气度高华。

岑氏见着这样的虞氏,心下既满意又生出几分不自在与好奇来。按说她是知州夫人,虞氏只是个足不出户的七品县令夫人,但二人放在一处,虞氏举止气度却似将二人身份掉了个。

好在虞氏行止很有分寸,待人很是温和可亲,几句话便教岑氏心头熨帖非常。待见了如莺,岑氏更是拉着如莺手儿不肯放,便是如何看也看不够。来前只嫌安家门第低,因着私底下安源第一美人这样的名头隐隐有些不喜,更担心安如莺的教养,眼下见着她品貌俱佳,颦笑间教人难以移开眼,便再不自寻烦恼,好回去应付了家中那讨债的冤家。

不几日,岑老爷子便又上了门。岑安两家利落地互换了庚帖。

作者菌:

弟弟:苍蝇搓手!!明天给我等着!!

十九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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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如莺是在几日后知道,那与她互换庚帖的少年名唤岑云舟。

岑云舟生得目秀眉清,清朗朗几分读书儿郎气,见着安庆林与虞氏,一言一行皆有章程,站在如莺面前,却立马换了个人,倏地面红耳赤起来,窘迫得很。

安源民风也算开放,并无换了庚帖,男女双方便要避嫌,躲躲藏藏不可见面的风俗。

安庆林得这样的东床快婿,满意非常,岑氏邀虞氏去千佛寺,他恨不能化作一匹千里良驹,三两下将他们驮了过去。

岑氏只拗不过岑云舟镇日陀螺般在她身边转,转得她脑仁疼。做母亲的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