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莺想到自己母亲给自己最后一封来信,说的是让她年前勿要回安源,公府不惯,便去岑府。

她不知如何再继续同岑氏道明心意。

岑氏见她不语,当自己说中她心事,又劝上好些话,道:“你云舟哥哥知你今日要来,早早便起来等着你。一会你去他书房寻他吧。”

如莺应下,辞岑氏房中出后,被丫鬟领了去见岑云舟。

岑云舟伤势已好了许多,如今可自如行走。

他一直在自己书房中等着如莺,并看不进书,听见外头脚步声,忙起身迎了出来。

见丫鬟领了如莺来,喜出望外,道:“妹妹!”

如莺礼道:“云舟哥哥。”

他领她进了书房,厚厚的门帘遮了料峭寒意,房中烧了炭盆,暖和得很。

他自白马寺那夜之后,又经了几个日夜昏睡,一直被如莺照顾,早将她看作自己妻子。如今即便是为她斟茶倒水,亦有了旁的一番滋味。

“外头有些冷”,他将茶水递给她道,“暖暖身子。”

她接过茶盏,道:“我刚从岑姨那来,并不冷。”

他笑了笑,道:“不冷便好。上回阿骆与祁三小姐将你匆匆接走,你便再未理过我,母亲道你恐是累着了,在公府好生歇息,我亦不敢打扰你。”/?942

她踌躇着该如何开口同他说。有些话与岑姨说不出口,与他却是能说出口的。

他见她默默不语,忽地握住她手道:“莺莺,多谢你为我做的这许多事。我不想等到你及笄,今年你已十四,待朝廷平乱,安伯父回了京城,我便让我父亲与伯父商议我们二人的婚事。”

她道:“云舟哥哥,上回思珍姐姐与二表哥将我接走是我家中有事。家仆道我母亲……她染了时疫已亡故了。”

二零零(6猪)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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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6猪)

岑云舟亦是大惊,起身道:“妹妹!”

如莺起身,立他面前道:“哥哥莫急。消息真假与否,尚待确认。今日来岑府,一是想看看你与岑姨;二是想与你们说这件事,我欲去法妙寺为母祈福,归期难定,特来辞行;三是有关你我婚约之事,我已与岑姨说过,但岑姨并未准许。”

岑云舟听她一时说了这许多,不由一句句问她。

他先细问了虞氏之事,又听她说要去寺中为母祈福,未曾说甚么,想她说与自己母亲提了婚约之事,母亲却不许,不由道:“她怎会不许,我与她提过,她已允了你我今年的婚事。”

如莺道:“哥哥误会了。”

她知自己对不住他,那些话儿反复在心里念了多次,真要当着他面说,却是万般艰难,她道:“我已失了清白,再没颜面与哥哥你谈婚论嫁。你我婚约不可再续。待安源与京城官道通了,我与父母通……”

“莺莺!你在胡说甚么?那夜是意外,你失了清白乃是我之过,无颜面对之人当是我。你是在怪我么?”

她在叠翠楼虽落了泪,但彼时自己沉溺情欲不可自拔之态,在面对岑云舟时,仍如沾了盐水的鞭子笞在自己心上。白马寺那夜,他入了她体内,她迎合之时,未偿没有一种偿还之心,私下亦悄悄松了口气。

她道:“我从未怪过哥哥,是我负云舟哥哥在先。白马寺之前,我便失贞了。”

岑云舟似被狠扇了一耳光,扇得他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嘴角流血。他同个泥塑的人一般,立了许久,讷讷道:“是谁,是谁……是不是德平伤害了你,你有没有受伤……是我,是我没护住你……”

她道:“不是德平,不是她。是那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