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她要和他一起去见他的奶奶,以女朋友的身份。
正想着,听到他们那边在调侃――
“于非你这小子太不厚道了,也不请人来玩玩,人帮你帮你搞定了冷链运输这块,不然你从浦西这块到浙东就得唱衰,更别提到淮北一带。”
谈于非:“冤枉,他是真喜欢这种场合,我都叫过几次了。”
“这确实冤枉他了,那个人我也见过,留一个寸头痞里痞气,盯着人看时后背发麻,看着就是从混混里出来的,挺不好相处。”
陆一淮眼皮微抬,懒洋洋问了句:“他叫什么?”
“好像有几个人吧,我也叫不上来,上回去黄浦一酒吧还撞上了。”
谈于非插话:“那个场子他们开的,其实真正帮上我的人是连胜,不过也算互惠互利。”
连胜?
听到那轻佻男人的声音时,之南后背一凉,倏地扭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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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连胜和过去
周遭围困在一片嬉笑言谈里,包括韩星,陆一淮,甚至刚刚事业颇有成就的谈云飞,春风得意,笑容满面。
就之南手心出汗,映在霓虹灯光里的小脸白了不少。
这个名字对她的心理阴影太大,逃跑那晚的惊心动魄明明已过去大半年,可仅仅是听着这个名字便如浮光掠影晃荡在眼前,她不由得背脊一僵。
她目光很紧,渴望他们在说一些,说说关于他们口中的“连胜”。
可谈云飞显然意不在此,刚刚解决了医药运输难题的他眼见着仅仅一个月内净利润提高8个百分点。
于是在这样老友相聚的场合迫不及待表露自己的野心,说后期运输正在考虑将疫苗和血制品加进去,近乎垄断的行业利润不言而喻。
“你这不是抢九城通的生意?”陆一淮斜睨他一眼,眼里深黑且意味深长,“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华兴物流目前的市场占有率明显不足.....”
他们不谈连胜了,一圈话里连这两个字都没出现。
之南听着陆一淮以朋友身份暗暗警告谈云飞,说不管这个主意是谁出的,都太过激进。
又说九城通在下游应用市场端占据龙头老大二十几年,绝不会允许有人去动他那块蛋糕。
话题自此岔开....
之南却越听越没有耐心,有些如坐针毡,为什么不说了。
她几次叁番想上前搭话,琢磨着好歹再说两句,哪怕透露下年龄身高什么的,可顾忌着陆一淮机警的性格叁番止步。
这行为无异于自暴身世,说不定男人第二天就将她查得透透的。
最后只得扭头看向东方明珠,荧荧灯光在她眼底跳动,勾勒出一条璀璨银河。
她无声盯着看,慢慢变得恍惚,在想初见连胜的那天。
那时的之南年方十四,两个小辫垂落肩头,仿若青涩花骨朵,从鹅蛋脸来看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她照例搀着叶青胳膊回家,照例在小巷口撞上那群小混混。
听说都是十八九岁不学好的,将抽烟打架当成潇洒落拓,将摩托车后面载着小妹当做不羁青春,吊儿郎当的流氓样不知吸引了她们这个年纪多少女孩子。
可就不包括她和叶青。
于是和往常那样擦肩无视,没想到宽阔高大的黑影挡住他的去路,出乎意料的没有烟草味,只有一个带着男人浓厚气息的皂角香。
她抬头,自此撞进他深黑发光的眼里,仿若大海深处的灯塔,猝然亮起,幽幽不灭。
看得人心里发麻。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