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那副平易近人的假象,眼尾内勾外翘,平时无声勾人,如今却让人觉得压迫。

“谢谢,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如今学到的大多数知识都来自于空想主义者。”

之南也开始不服,据理力争,“科学研究,在战争期间出现的思想家,文豪乃至科学家,是和平年代的叁倍。”

“你一边享受这些人的劳动成果,一边居高临下鄙视战争,将其完全归咎为悲观和苦难,请问谁才是真正的空想主义者,你还是我?”

这话让温时凯有片刻哑然,像是第一次辩论败下阵来。

姜娆还在极度的心跳皱缩和手脚颤抖,甚至懵逼。却见男人隐有深意地盯着虚空片刻,缓缓扭头和她对视。

浅色瞳仁里竟有一丝笑意。

是真的在笑,仿佛阳光落下,浮沉颗粒的光点跳跃在他眼底,说不出的迷人。

姜娆的万千思绪顿时如抽丝剥茧般抽离,只有万千蝴蝶仿佛要胸口飞出来,乱了心跳。

“这观点颇为新奇。”温时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说,“温时凯。”

这话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我介绍了,还是他主动的!!

蝴蝶顿时挣脱束缚偏偏起舞,姜娆压下狂乱心跳,弯唇:“我叫姜娆。”

在耳机里听到两人的进展,之南顿时吁了口气。

成功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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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你跟林妹妹分手了?

“你刚才听到了吗,是他主动跟我说话的!”

“嗯,他不仅主动了,还大开尊口说出了他金贵的名字。”

这话明显是对温时凯的嘲笑,姜娆白眼没理她。

转念不禁想到,若是刚才周元没路过叫走他,他应该还有别的想说,也许会弹奏一曲也说不定。

看这丫头坐琴凳上怅然若失的模样,之南直摇头,这才哪跟哪啊。

真要让他上心,起码得让那目空一切的男人心甘情愿停下脚步,倾听,甚至屈就,念念不忘。

还早着呢?

她正琢磨如何帮姜娆拉快进度,却听她问:“放假你确定会来上海吧?我一个人搞不定的。”

对着她暗戳戳要保证的眼,之南点了点头。

这事纯属意外。

大半个月前她去德育楼交资料,却见同一个办公室的秃顶老教授打趣周元,说你这小子过去几年缝至春节总是畏首畏尾,用实验室忙做借口不回家。

好几次他母亲的电话都打到他这里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导师私自扣留学生做项目。

“教授你知道吧,有些人情世故比研究数据更让我头疼,我实在受不了我妈那套。”

周元无奈笑着扶额,然后话题一转,“不过今年不一样,有个朋友要跟着我回上海,说去瞧瞧上个世纪闻名遐迩的老洋房。”

“有他去吸引时不时冒出来的桃花,绝对顶用,我两袖清风即可。”

朋友?老洋房?

仅凭这两条消息,之南立马猜到是温时凯。

过年阖家团圆的日子,谁会千里迢迢跑到别人家,除非这个人观念里过年二字太过淡泊。

而一个酷爱微缩景观模型的男人,怕也是对老建筑兴趣颇浓。

之南曾见过他的作品,在微塑教室,在ins上,风格相当独特,破败教堂里冉冉升起的希望,或是断壁残垣中独树一帜的玻璃房。

她表示欣赏不来。

于是在陆一淮再一次软磨硬泡让他去上海时,她果断答应,态度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惹得男人眼睛微眯,扳过她小脸细瞧,是否在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