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非!”
许砚非收回手,暗骂许裴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不成,转念一想估计刚刚他和路行之间的话估计都被许裴听去了,心里就更烦了。
苏柒估计也觉得许裴管的多,很烦,就斜睨了他一眼,小声道:“越老越磨叽,不说话能憋死你!”
许裴:“……”
许砚非:哈!
他们父子俩,五十步笑百步,却彼此不放过折磨彼此的机会。
挨到一轮家礼行完,老祖宗便在佣人的搀扶下退居到了后堂静坐,而许裴便和苏柒入坐高位,许砚非就拉着路行先一步上前,又齐齐跪下了,佣人也围过来,将倒满了茶水的古玉杯子交到二人手中,路行盯着杯子中碧色的茶水,学着许砚非的样子弯伏下脖颈,而后高举过杯子送到了许裴和苏柒的面前
苏柒翘着腿,“嘿”的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摇着头叹气,接过了茶,饮下,对着路行调笑了一句:“等结束了,有你尿的。”
路行听了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等许砚非站起身离开,他懵懵懂懂要跟在站起来时,丁写玉快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按了回去,自己则面无表情地跪在了许砚非刚刚跪的地方,路行再一抬头,许裴的位置也换成了丁御,他和丁御更加无表情的冷脸一对视,突然膀胱一紧,尿意就涌了上来,而佣人这时又为他俩送上了新的茶水。
丁家在四家中为暗面,丁御其人神龙不见尾,丁写玉一张冷脸遗传了他七分,作风是一派雷厉风行,喝个儿媳茶跟处理事务一样,当酒痛饮,喝完撂了杯子就走人,丁写玉都没来得及站起身子,上面人就已经换成钟鸿远了。
钟明洛踱着步在他身后小声道:“你别占着坑啊!给我起开!”
丁写玉默了一瞬,决定不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便起了身,钟明洛很不沉稳的,“啪”地一下,很快就跪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眼神往路行那瞟,可惜路行为膀胱所困,眉头皱起,并不理他。
苏柒不愧是过来人,用语虽然粗俗,但很到位,路行真的觉得自己此时不太行,只想快点结束。
但钟鸿远是个热情快活的,钟家是军政世家,多在军营历练过,钟鸿远虽然后来从职政客,但性子里很有军营带出来的粗犷豪迈,他喝了茶后没急着挪屁股,反而跟路行唠了两句。
“我家小子是个瓜皮货,他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个不会疼老婆的废物alpha!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过来跟爸爸说!我保管不抽死他!”
路行不知该如何面对“爸爸”二字。
苏柒还跟着帮腔,指着钟明洛道:“听见没,你爸抽你我可帮不了你。”
钟明洛要脸,想让他俩少说点,忙道:“知道知道,我再犯浑你二老就抽死我得了!”
等钟鸿远让位,路行的真爸爸就来了,他混蛋爸爸往那一坐苏柒就从鼻子里哼气,苏现跟在又跪在了路行身边,摸到他的手捏了捏,笑的很甜:“哥哥,我们这个叫做,‘拜高堂’。”
“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了。”
路行缩了下耳朵,这句话从他耳朵眼往脑子里钻,嗡嗡作响,轰鸣一片,白噪音似的,每个字都让他反应不及。
本来他觉得这样轮流跪拜弄的每个人都跟落幕赶场的戏子似的,演给旁观者一出迂腐世家下的滑稽戏剧,他本质上不愿承认,所以内心嘲笑,尽管是主角一位,却和旁观者一样,从成礼开始就晕晕乎乎,权当笑话来看,还有心情想厕所小解之事,直到苏现这句话将他打回现实。
他举目四顾,他不在旁观者之列,又面向苏诚苏柒,他是在向他两行礼,苏诚已经喝完了茶水,被子放在桌子上磕出的声响恰是一声惊木拍案,路行浑身一激灵,苏柒鼓着掌,低垂着美丽的蓝色眼眸,似戚似哀,嘴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