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这次省里组织的比赛,应该闲言碎语会少许多。

后面父女俩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吃完饭后,沈绍元主动去洗了碗,沈茉儿就去提了水回来烧了些热水,已经入秋,洗澡什么的不能?再用凉水。

沈绍元洗好碗,就去拿了艾草点燃放屋子里熏蚊子。

等?热水烧好,父女俩先后在新?盖的卫生间里擦洗洗漱了,屋子里的艾草也就熏得差不多了,把烧艾的破搪瓷盆拿到外?面,又检查了一遍各处的门窗,父女俩就各自?回了屋子,躺着准备歇息了。

夜里没事可做,点灯也费油,最主要是,沈绍元每天早出晚归,来回都得步行,实在也是累得慌,夜里自?然是能?早点歇着就早点歇着。

沈茉儿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喊了一声“爹”,就听沈绍元在外?间应了一声,于?是就说:“咱们还是想法子弄张自?行车票吧,你这每天走路实在太辛苦了。”

沈绍元的声音在外?间响起:“买自?行车太招人眼。”

沈茉儿自?然也知道买自?行车招人眼,只是想着她爹大?约从出生起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到底是有些心?疼,心?想,不能?买大?概就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谁让他们实在不敢露哪怕一点点的富呢。

不像郑嘉民,成天大?包小?裹的,一点不怕别人眼红盯上。

想到装穷,沈茉儿就不禁想到那个真正穷的人,明明连个箱笼也买不起,肥皂放在外?面都被人掰走了一大?半,特地给他买了个箱子,他倒是还不要。

“爹,其实我想了想,我还是喜欢长得好的,还有就是,家里条件好不好,是不是工人其实不打紧,咱们不是本来也怕露富吗,倒不如?就找个穷的,还安生。”

沈绍元大?约是已经迷糊了,声音有些虚,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那你不就是想找一个又好看又穷的吗?这穷的人多了去了,好看的倒是不太好找……”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估计是睡着了t?。

沈茉儿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虚空,喃喃:“哪里不好找,现成不就有一个吗?”

长得那么好看,又穷成那个样子。

第二天沈茉儿去了学校,就给学生们布置了一堂“随堂测验”,这方法是从程涛那里学的,还挺管用的,拿着学生们画在五花八门的纸上的画,她很快就从中筛选出了几个天赋比较好的。

挑选好人后,她什么也没说,程涛问?起,也只说是临时想测测大?家学得怎么样了。

然后就遭到沈玲玲一阵嘲笑:“真以为自?己教的是什么重要得不行的课目了,还搞随堂测验,真是笑死人了,听过随堂考语文的,听过随堂考算术的,还是第一次听说随堂考画画的。”

沈茉儿一点没跟她客气,反问?:“之前没有美术课,你没听说过美术课随堂测验,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哦,对了,我这阵子忙着,倒是忘了问?候一下二伯母,不知道她从派出所出来了吗?”

主打一个打人就打脸。

沈玲玲气得立马就推开椅子走人了。

实在是,她妈被派出所关了半个月这件事,已经成了全村的笑柄了。而且,她妈从派出所出来那天,竟然又跟小?姨吵架,还动了手,衣服都扯破了。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表哥王金宝也是那天被放出来,结果就在公社的巷子里被人打成了猪头,她小?姨田翠差点气疯了,硬要说是他们家恶意报复,这阵儿已经来他们家闹过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