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驰掂量一下,开口,“俞律师,你明天早上……有空吗?”跟俞知年约好了的话,如果聂桑宁再出现,他也可以大大方方上前;如果聂桑宁比他早约,那他也得个明白,再想别的法子就好。
俞知年把茶杯垫在手掌中,“我今晚住这儿。”
肖意驰喜出望外,“真的?那我明天可以过来和你一起吃早餐吗?”这里简直就是他的主场。
俞知年看他,肖意驰眼睛在发亮,一闪一闪的。
明明是他在追人,怎么感觉自己也在操劳俞知年低头看茶杯,好整以暇,“肖意驰。”
“嗯?”
“我可以理解为,你有求于我吗?”俞知年再次看向他,表情玩味。
肖意驰眨眨眼。
这句话,太熟悉了。
肖意驰霎时好气又好笑,咬咬唇,摸摸头,没表态。
俞知年继续鹦鹉学舌,只是节奏悠了点,语气戏谑了点,“我没什么耐心,再问一次,你有求于我,是吗?”
肖意驰抿一抿唇,索性躺平任君鱼肉,“是。”
“我听不见。”
肖意驰笑了,调大音量,“我说我有求于你。”
俞知年展露笑意。不是社会人的营业笑容,也不是口是心非的敷衍。是真心的、高兴的,还带点得逞的邪气。
挠得肖意驰心痒难耐。想靠近他,贴上他,与他接吻,和他做爱。
他的身体干旱已久,想得到甘霖的润泽。
俞知年注意到肖意驰目光的变化。
他们之间极度容易擦枪走火。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在情欲上却像磁石的南北极,只要靠近一点,就会紧紧吸附在一起。
俞知年身体转向肖意驰,扶着茶杯的手提抓杯口,垂到身侧。
简直就像是无声的邀请。邀请他过去,入怀。
肖意驰意欲走近一步。但他挣扎着止住动作。他对上俞知年的视线,语气委屈又坚定,“俞知年,我不只想要你的身体,还想要你的心。在你那里,我想得到名分。”
不满足于不清不楚的身体交缠。多么贪婪,他想要那么多。
“所以,我会忍耐。”
下腹的收紧发疼,转为了心口的收紧发疼。俞知年觉得肖意驰才是最高级的猎手一一大胆、果敢、坚忍,以最真诚的姿态,引诱你入网。
他复而喝一口茶,“……你怎么样,是你的自由。”
肖意驰的表情略显失落。他很快鼓起劲,笑道,“那我明天早早过来,给你带好喝的咖啡!”
夜里,俞知年准备睡下,瞥见肖意驰给他发来语音。
“知年,你有不忍耐的自由。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与别人发生关系,可以和我说一声吗?”
不一会儿,他继续发来,“不,你还是别告诉我了,什么都别说。”
再过一会儿,“……知年。”很长一段沉默,“你可以……和我一起忍耐吗?”
“对不起。我都是在胡言乱语,你别在意。作为补偿,我给你念几句英文好不好?”
“you not only employ my mind all day but you intrude upon my sleep.”
“I meet you in every dream-and when I wake I cannot close my eyes again”
“for ruminating on your sweetness.”
回味你的甜蜜。
俞知年大脑一瞬放空。片刻,他停下在内裤里的手,平复紊乱的气息。
“芳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