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是寡妇?那不得找下家?”
“听说最近她调到事业二部,负责一个大项目,是不是跟胡总好上了?”
“胡总可是有家室的人,咂咂咂,中年秃头油腻男,她都不放过,真是没救了。”
“万一是时总呢?最近她好像和时总走得挺近,出双入对,昨天我还看到他俩一起下班。”
“嘁!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家时总,能看得上她?”
众人窃窃私语间,一道清冷的嗓音穿透人墙:“你说谁勾引你男人?我是时雨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民政局领过结婚证的,你把话说清楚。”
出电梯,仲夏从罅隙里窥探,隐约看到一个水蓝色的拄拐,昨日见过,是服饰店老板娘。
细细想来,她对自己刨
根问底,尤其是得知她是仲夏后,估摸她便是传闻里的田文芳。
书香门第,重清誉,随随便便被人污蔑,哪有不还击的道理。
《仲夏有时雨》正常推进,过不了多久,她和时雨的事,想瞒都瞒不住。
不如趁此机会,一次把话说清楚,她受够了同事不友善的目光。
从田文芳撒泼打诨的举动来看,并不知晓两人已经离婚,否则也不可能来闹。
田文芳初中毕业,文化程度不高,饶是今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愚蠢法子,也是昨晚琢磨许久,灵光乍现出来的。
大多时候,是孔天奇为她排忧解难,很少有需要自己动脑筋的时候。
苏怡跟仲夏一起下来,没等她出面阻止,仲夏已然拨开人群。
王总监在外地出差,苏怡只好折返上去,越级向袁芮禀报。
事有轻重缓急,有人在公司闹,影响总归不好。
仲夏此言一出,惊煞吃瓜群众,一个个呆若木鸡,傻愣愣地看着她。
田文芳仗着自己是残疾人,安保不敢动她,摆出受害者的委屈,哭哭啼啼:“要不是你中间横插一脚,不知用什么法子勾了时雨哥的魂,他能跟你结婚?肯定是你不检点,硬扑上去,生米煮成熟饭。你说说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怎么做得出这种道德……道德……”
田文芳骂到一半卡住,那个词语一时没想起来。
仲夏替她补充:“道德沦丧。”
“对,道德沦丧!”田文芳用拄拐戳她。
莫名其妙担下一连串莫须有罪名,仲夏气不过,挥开拄拐,义正言辞道:“首先,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大小姐,我父母是教师,家风严谨,做不出先上车后补票的事情。其次,的确是我追的时雨,这点我不否认,那时他亲口对我说过,他没女朋友,至于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不清楚。还有……”
仲夏想说,还有,她和时雨三年前已经离婚,目前时雨单身,要追是她的自由,别来公司道德绑架。
然而仲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田文芳蓦然蹦出一句:“时雨哥亲口对我说,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时雨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至于为何这样说,时雨没解释。
近来两人关系升温,仲夏想等一个适合契机,向他问个明白。
面对田文芳的咄咄逼人,仲夏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孔天奇赶到公司,他不喜凑热闹,大摇大摆往门禁处走,无意间瞥到仲夏,进而发现田文芳坐在地上,满脸通红,挂着泪花。
他拉起田文芳:“文芳,你怎么在这?别胡闹,跟我回去。”
昨晚寻思许久,这些年时雨一直躲着她,田文芳真正要见的不是仲夏,是时雨,这么一闹,公司人尽皆知。
她不去找时雨,时雨也会来找她。
既然目的达到,留在这里没有意义,田文芳有自知之明,她打架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