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而乱糟糟的过肩长发,在被湖水打湿后,像是海草似的垂在肩膀上,黑黢黢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缠在谁的脖子上绞死。

杏丫。

这是杏丫。

孟骞尧在心里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杏丫救了他。

“谢、谢谢。”

即便不?爱说话,现在说话也?很疼,但孟骞尧还是嘶哑着声音和她道谢。

可他却没想到,林满杏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选择了离开。

孟骞尧只能看见那道像小?草一样孤零零、瘦干干的身影,和跟在她身后那成群结队的小?狗,渐行?渐远。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刚刚才救下了他。

*

但孟骞尧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个杏丫,她应该很在意他。

不?然之后的每一天,她就不?会?那么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后,一天不?落。哪怕一个月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恩将仇报地用那个侮辱的称呼质问她:“傻子,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而是依旧睁着那双虽然大,却有些呆呆的,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什么都?不?懂的眼睛,看着他,说出了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怕你跟我阿娘一样突然死掉。”

“如果我跟着你,你就不?会?死了。”

孟骞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