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孟骞尧的回应,孟钊赫抄起桌上的戒鞭就猛地要朝他的脊背甩过去,却在这?时。

孟骞尧一把抓住那戒鞭,缓缓抬起头看他。

孟钊赫刚才那个?耳光一点力道都没有收,孟骞尧脸上是一个?明晃晃的红肿巴掌印。但即便这?巴掌印再怎么鲜红骇人,却依旧遮掩不住他左脸那交错的,以倾斜的≠符号呈现的三道疤痕。

像是被人用?刀尖用?力划过一样,即便过了这?么久,却还是留下了不可泯灭的痕迹。

“干什么?孟骞尧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见孟骞尧抓住戒鞭,孟钊赫沉着脸骂道。

见他恼怒,孟骞尧却依旧面不改色。即便刚才被人扇了一巴掌,他也没有任何的失态,神情是仿佛一滩死水般的沉寂,叫人一眼看不到底。

他挺直脊背,微微昂起头,那张本该温润如?玉却因为?左脸上的疤痕而显得可怖的面庞,因为?光影的角度,一半在明,一半却在压抑的暗。

他开口,语调平静得好?像昨天目眦欲裂开枪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没有在维伊黎的海域动手,是等到公?海才开了枪。”

“对于景焕开枪的时候,我戴了面具和假发,改变了正常说话的音色。”

“下了船之?后,我第一时间?让人销毁游轮和所有的监控录像。”

“推出来的替罪羊也不是随便找的,他这?五年贪污的数量起码有五个?亿维币。”

“以及,我们下一季度承办了维伊黎未来一年外贸的出口海运,没有证据,维伊黎政府不会?任由他们找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孟骞尧停顿了一下,他垂眸,那双狭长的瑞凤眼中,满是浓稠的黑,他道:

“于景焕掉进?海里了,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死,他可能还活着,这?是我的失误。”

“……”

听到他这?么条理清晰地说下去,最后还来了一句惋惜的“这?是我的失误”,孟钊赫这?一刻直接被他给气笑了,他也不管手里头的戒鞭了,另一只手指着孟骞尧的鼻子就开始骂。

“怎么?你还觉得很可惜是不是?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啊孟骞尧!夸你好心机啊,为?了一个?女人,亲自动手杀于景焕,这?么不择手段!忍了整整两年,连我都骗过去了!”

“爸,您说错了。”

和孟钊赫气急败坏的模样相比,孟骞尧稳定得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他松开握住戒鞭的手,大掌落下,抚上了自己的左侧大腿。

在三年前,那里取出了一枚子弹,后来他就成了一个?跛脚。从家?里走去林满杏曾经最喜欢待的那棵,已经被移栽走的杏树下的每一步,他都像是在受刑。

而在两年前,他被孟钊赫接回来,最好?的医疗团队替他治疗,他终于又可以正常走路。可他依旧不能走到京市,走到他的满满面前,把她从那个?贱人身边带走。

“我是为?了我自己。”

少女的面庞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如?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晚上,孟骞尧的眸光闪过一抹柔软和思念,可一秒却又变得阴毒。他道:

“我永远记得于景焕给我的屈辱。他在我脸上留下的疤痕,还有他在我腿上射过的那颗子弹。我永远记得。”

“我必须要报这?个?仇,就像您说的那样,不择手段。”

孟骞尧又一次抬起头看孟钊赫,他扯开还带着掌掴后溢出血的嘴角,露出一个?疯狂的笑。

可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更别说那眼神阴冷晦暗得叫人不寒而栗,多看一眼就好?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盯上了一样。

“这?不就是您教我的吗?只要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