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怒意烧毁理智,薛理猛地就桌上的杯子砸碎,男人彻底失态,咬着?牙骂道:

“随便找个?替罪羊就想?糊弄我们?他们怎么敢的?真以为?人在维伊黎我们不能算账吗!当于家和?薛家是死的吗!”

“可?是薛总。”

对于薛理的狠话,乔斯佰很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尝试提醒他:“我们现在并不清楚那个?戴着?面具,开枪射杀少爷的人到底是谁。孟家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的名字,只让我们喊他孟先生。而且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乔斯佰停顿了一下,愤怒的情绪最后还是变得有些许无力,他道:

“少爷遇害时,游轮已经行驶到了公海上。虽然这个?案子可?以通过船旗国管辖,可?是维伊黎最大的家族船舶企业,就是孟家。”

“他们是早就等着?了。”

薛理紧紧攥住拳头,眸光碎裂。最后,那拳头重重地敲在桌上,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恨意。

“就算是这样,他孟家也别想?着?好过!”

*

去找林满杏的时候,薛理又在镜子面前看?了好久。

确定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颓丧失态,是值得信赖依靠的形象后,他才走上三楼,敲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咚咚”

敲门声响起,薛理耐心地在门外等待着?。

只是等了将近半分钟,都没有见房门有要打开的意思。薛理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于是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但还是没有反应。

“满满,是我。”

以为?是林满杏还沉浸在悲伤中,不想?见人,薛理干脆直接出声表明?身份,他道:“开一下门,我们好好聊一下,可?以吗?”

“……”

回应薛理的还是一片安静,薛理心下有些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敲了下门后又说了一遍:“满满,开门,我是薛理。”

“……”

可?和?刚才一样,里?头没有任何动静,薛理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到虽然三楼几乎处处都铺了地毯,但是这委实安静得有些过了头。

不对劲。

三番五次没有得到回应,薛理察觉到问题了。他先是用力地压了两下门把手,在发现里?面被反锁后,他立刻对客厅里?一个?正擦拭玻璃的女仆发出命令:“叫菲奥娜过来,让她把林满杏卧室的钥匙拿过来。”

两分钟后,房门的锁匙转动,薛理拿着?女仆长?菲奥娜急急忙忙送过来的钥匙打开卧室门后,便立刻推门而入。

只见,暖烘烘的房间内,不远处的大床上,深灰色的被褥隆起了一团,隐隐还可?以看?见散落在枕头外面的乌发。

“满满?”薛理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同时抬步朝着?床头走过去。很快,当薛理走近时,便看?见林满杏蜷缩成一团,唯一裸露在被子外的小脸皱巴巴的,潮红得更像是快被烤熟了一样。

顿时,薛理眉头紧蹙,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他立刻单膝跪在床边,连忙伸出手去抚摸林满杏的脸颊,果然,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发烧了。

薛理的神情顿时严峻了几分,抬头对站在床尾的女仆长?菲奥娜就喊道:“菲奥娜,叫医生马上过来。”

接着?,薛理又低下头,“满满?满满?”

薛理一边喊,一边轻轻地拍了两下林满杏的脸颊。可她依旧没有要睁眼的迹象,不过下意识蹭了两下他的手掌心,梦呓了几句让人压根就听不清的话后,便又昏睡了过去。

见状,薛理有些担忧。医生没来,他也不敢乱动,只能一边等着菲奥娜带人过来,一边摸过林满杏的额头、脸颊、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