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时候,宁王突然开了口,声音清冷,“这玉玺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林云舒不慌不忙解释,“金人来袭的时候,民妇正在宫中陪伴玉妃娘娘。皇上命太监来找皇后娘娘,玉妃娘娘身体有恙。我们只好跑到冷宫躲藏。这玉玺是民妇逃宫时无意捡到的。”

没有好的解释,反正宁王也不可能问那些金人。她胡乱诌就是了。

破绽百出。宁王定定看着她,但是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装作信了,捏紧拇指上的玉扳指,转动几下,声音温和,“你护主有功,又献上玉玺。本王重重赏你,你想要何种赏赐?”

林云舒跪下磕头,“实不相瞒,民妇是玉妃娘娘的大伯母。在民间给人接生,因玉妃娘娘心绪不宁,招入宫中陪伴。玉妃娘娘身怀六甲,民妇只想她和她的孩子有个依靠。民妇恳求宁王殿下过继玉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孙子吧。”

宁王把玩手上的玉扳指,轻描淡写道,“皇上被掳,玉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唯一的子嗣,若是皇子,继承大位名正言顺。你让他认本王为祖。岂不是让他自动放弃皇位?你这是帮他还是害他啊?”

林云舒没想到他这么难缠。何着她把玉玺都献上去了,他还在试探她的用心。

就算春玉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又能怎样。等你登上皇位,他只能算是隔房孙子。她之前还算漏了一茬。皇孙比皇子继承大位的可能性又低了一层。

历史上朱元璋传位给孙子,朱允文可不是什么好下场。所以这个孩子上位的可能性比信王的那些庶弟还要低。

但是谁让他身上流着姓顾的血呢,她现在别无选择。

林云舒苦着脸,“玉妃娘娘自小在乡间长大,大字不识几个,国家大事一概不懂,垂帘听政根本不可能。与其让他们娘俩孤儿寡母无人庇护,受人欺凌。不如宁王殿下登基为皇,过继他当孙子,将来他一样能登九五。”

她最后一句话极轻,份量却极重,更带着几分试探。

宁王眯了眯眼睛,绕过书案,拍了拍椅背,哈哈大笑,“你把玉玺呈上来还真是所求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