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混混有的是爹娘都死了,自小就是孤儿。所以沾上偷鸡摸狗的毛病。
有的是亲娘没了,亲爹续娶,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渐渐也走上这条路。
当然也有父母健在管不了他们,却又不爱劳动,只想一夜暴富发财,最终也走上这条路。
许大娘气得差点撅过去,“这是我用粮食养的。你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养?”
几个混混嫌弃得直皱鼻子。大约是嫌弃养鸡太脏,远不如偷来得痛快。
小四站在山沟边上,看着这几个站没站行,坐没坐行的混混,冷冷道,“一只鸡事小,但偷窃之风不可长。都给我押回牢房,等你们什么时候将鸡的钱挣上来,还给许大娘,你们才能回来。”
说着,示意老三抓人。
几个混混之前因为王四喜的事情就跟老三打过交道,不等他过来抓人,当即作鸟兽散。
只是这些人都是乡下汉子,没有学过功夫,动作再快,又哪里是老三的对手。只一会功夫,就全部被老三捆作一团。
大热的天,全挤在一起,几个混混齐声喊热。
老三冷着脸,把他们像串好的葫芦赶到小四面前,“都给我老实点。”
小四摇着扇子,“你们昨晚谁偷的鸡?”
胡二麻不肯说,头偏到一边,老三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胡二麻立刻放声大哭。
村民们瞧着都替他疼,但是谁也没有上前劝。
明明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不缺胳膊不断腿的,却不学好,整日偷鸡摸狗,打一巴掌都便宜他了。
胡二麻哭了一场,见老三又要扬巴掌,吓得差点尿裤子,忙不迭全说了,“大人,我说,我说!是我偷的。”又指着旁边的那个混混,“他给我望的风。”
小四点点头,“那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这两人肯定是等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偷的鸡,两家又离得这样近,说不定胡老太被凶手溺死的时候,他们听到一点动静了。
此言一出,两个混混对视一眼。
胡二麻倒也罢了,当时他只顾着偷鸡,没注意别的。倒是望风的那个举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不是想问胡老太被谁杀的?我不止听到,我还见到呢。”
众人齐齐看向他,柳大娘指了下春田爹,又指了下东英爹,“他俩谁是凶手?”
望风的混混看向东英爹,表情阴冷,如黑夜里索命的黑白无常,幽幽地道,“昨晚我在巷子里猫着腰望风,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我就凑过去听一耳朵,等我凑近了,才发现有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推到粪坑里,那个女人想要喊救命,却被男人用棍子按回粪坑里,三两下就淹死了。我吓得半死,一动也不动。我虽然没看见那人的脸,但是我能分清那是个男人,个子高大,就跟东英爹差不多。”
东英爹涨得脸红脖子粗的,“你放屁!我怎么可能会杀胡田娘。你再敢污蔑我,当心我大耳瓜子扇过去。”
望风的混混吓得往老三后头躲。
就在这时,身后有动静传来,老三一转身就对上凌凌的笑脸,“三弟,四弟,娘让我喊你们回家吃凉粉。”
小四不动声色朝两人脸上扫了一眼。混混虽然被东英爹吓住,但是并未改口。
东英爹呕得要死,他没想到,往常他对这些混混爱搭不理,竟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祸患。
老三看向凌凌,“二嫂,先等一会儿。我们先审案子。”
他扭头看向东英爹,“照他所说,你的嫌疑最大。”
东英爹见老三真的信了,腿差点软倒在地,“怎么可能是我。我昨晚在家吃酒呢。我真的没有杀人。再说了,我杀她干啥呀。我跟她又没仇没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