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驴车,小四不禁好奇起来,“娘,那些人为什么要谢你?”

他娘又不懂武艺,如何能帮官府抓人?

林云舒笑着掐了下他故作老成的小脸,“娘帮着他们画像。算是帮了他们忙。”

小四脸都红了,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待看到母亲那双含笑的眉眼,想着“彩衣娱亲”这四个字,又将自己的脸往前递了几分。

脑子里想着母亲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是了,他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像而已,难不倒她的。

小四与有荣焉,笑弯了眼。

林云舒掐得舒服,也跟着一块笑。

到了县城,林云舒先带小四去了县衙。

有几个苦主守在县衙看到她过来,立刻塞给她不少东西。什么布匹,银子,瓜果等等都是实用的东西。

林云舒连连推辞。几位苦主见她不肯要,东西往她怀里一扔,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何知远见她追不到,只能怏怏回来,帮着劝说,“这些是百姓们的谢礼。你帮他们找到孩子。救了他们一家。收下吧。”

林云舒想了想还是收下了。只是不免又有些吃独食的嫌疑,她指着那布匹,“这些我留下,剩下的给你们吧。总不能我一人沾光。”

何知远和衙役们齐齐笑了。

“不用不用。我们也有的。”为了这个案子,大家已经两个多月没轮休。

那些苦主们也都看在眼里,谢礼自然也包括他们一份。

何知远虽是清官,但也不能拦着人家答谢。便也睁只眼闭只眼。

林云舒闹了个笑话,虽有些尴尬,但也没有之前那种收授贿赂的羞愧心思了。

何知远又道,“大娘画像手艺如此高超,可是得了高人真传?”

古代的绘画有九种画法:白描,粗中有细,界画,没骨法,泼墨法,工笔,写意,勾勒着色和粗细相间。

她这画既是白描之法用炭条将人物轮廓描画而出,又着重勾勒出人物的鲜明特征,粗细相间更写实,着实奇妙。

林云舒含糊不轻道,“昔日得番外高人指点。雕虫小技让大人见笑了。”

何知远有心想学,但又恐对方不肯教,想着不如徐徐图之,没再追问,“大娘谦虚了。”

林云舒还有事,没在县衙多作停留。

带的东西太多,林云舒便将布匹抱到城门口,让顾永业先帮忙看着。

她提着瓜果和小四一起到米秀才家。

米秀才今天休沐,秀才娘子和米婆子也在。

瞧着她带过来这么多东西,两人齐齐道,“使不得,带这么多东西。太贵重了。”

林云舒摆手,“自家做的,不值几个钱,就是我们一番心意。”

婆媳二人这才忐忑不安收了。

米秀才观察小四,见他心性沉稳,单独带他到东厢房,说要考较他功课。

一番问下来,米秀才的脸越来越难看,眉毛越皱越紧。

林云舒在堂屋坐着自然没瞧见这一幕,可隐约听到东厢传出来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顿时如坐针毡。

米婆子坐过来,秀才娘子给她端了碗茶,安静站在婆婆身旁。

米婆子拍拍林云舒的手背,“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想当初为了给我儿子读书,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林云舒笑着恭维她,“大姐这是苦尽甘来,一切都值了。”

秀才只要不往上考,仅靠教书也能养活一大家子。

米婆子笑眯了眼。

恰在此时,米秀才带着小四从东厢出来。小四眼眶有些发红,头埋得低低的。林云舒袖子里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米秀才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