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登上二楼,正看见书房中的男人面前正摆放一盘围棋,阳光落在白子上晶莹剔透,亦如他白皙的皮肤,封筠庭穿的一身居家服,很安静,似乎早已全神贯注在棋局中,何施上楼的声音他许是没听见,但是何施怀疑他像是装的。

她站在门口,缓缓走近,何施目光不停地端详着封筠庭,棱角分明的侧颜,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眉眼间若是笑起来便有千万般的风流,他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将天下女人都迷的七荤八素,何施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他这样的男人,占满了许多了极端。

他拿起手中的黑子,刚刚抬起,没想到下在哪,薄唇微启,“谢东一直是我阵营中人。”

封筠庭已经洞悉一切。

不过封筠庭只是淡淡的说了那几个字,他未曾直接说何施连带着凌靳扬还有谢东一起盘算的事儿,他只是目光盯着眼前的围棋,黑子已经将白子包围,只有很小突出重围的机会,彼时白字落下,寻得一线生机。

封筠庭缓缓开口道:“凌靳扬在国外做生意你该知道,拉斯维加斯夜场的主事人,不过还有一种身份,当年凌家离开国内,是傅远安从中作梗,将凌家在国内的生意歼灭,自此凌靳扬父母离异,他跟随母亲出国,父亲被逼跳楼。”

何施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儿,何施只是小时候匆匆见过那位经常来傅家的少爷,但是不知道其中还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么较好的两家人,竟然因为生意中的纠葛叫人家破人亡。

何施好不惊诧傅远安会有这样的手段,他是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就算是自己的家人,在他手中都能作为棋子,但是这桩秘闻确实让何施惊愕。

何施半晌都缓不过来,她以为凌靳扬会跟傅厮文联手,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个人即便是外表上如何交好,都不能一起共事,毕竟当年的事是在隔着血海深仇。

虽然是凌靳扬父亲做生意失败自己跳楼,但是其中也少不了傅家的咄咄逼人,商场如战场,很有可能一夜之间让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封筠庭将手中的黑子拿起,在指尖摩挲,又丢下,目光看着何施,像是在琢磨她:“从前竟不知道?”

封筠庭浅笑,带着明知故问的语气,何施眼神扫过他的脸,冷冷地说:“封先生说话能不绕弯子吗,你同我说这些,也知道我被他攥着把柄,是劝解我现在就从二楼跳下去,了却此生为妙吗?”

封筠庭告诉她这桩消息,让何施更加无措,她从前自诩在女人堆里甚至是男人堆里智慧是佼佼者,可是偏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见这样的男人,何施根本对付不了,何况现在还不止一个。

何施目光清冷,甚至还带着几分愤怒,“我不过是浮萍般的人,封筠庭若不是我跟你走,他也不会撞破我跟你的事,我被他扼住命门,我不渴求你顾及我,毕竟从未有人能让你改变什么,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封筠庭,我顾虑多。”

何施直呼封筠庭大名,但是听起来却无比顺耳,很自然没有刻意。

她说那三个字时,何施从他眼中看到了星点笑意,仿若开心,他对何施敞开怀抱,叫她过去,何施站在门口未曾往里靠近,她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男人之间的争端我应付不来,你我之间的关系连前任都算不上,我也不是风月中的交际花,没有那样的机智的手段玩得转,我犯下的错早该赎清。”

何施这些话在心里郁郁了好多天,但是一直未曾面对他说出来,从跟他去南州,再到回来,为凌靳扬谋划,再到被耍,何施委屈得像是个任人摆布的小猫儿。

封筠庭脸上无波澜,只是望着她,听她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可是封筠庭最异于常人之处,便是他近乎于无情,何施对他的话来说,似乎心中未有半点动容,就那样看着她,仿佛何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