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何施从傅厮文怀中坐直身子，开口道：“文哥，是我不该来，我会连夜回去，往后不会出现在这了。”

傅厮文靠在车窗燃了一支烟，一只手搭在车窗边，雨点打湿了他矜贵的西装。

“委屈你在等些天，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斗争，你放心，我会安然无恙地接你回来。”

何施笑得灿若桃花，但是眼底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落寞，傅厮文未曾看到。

她问傅厮文：“文哥，要是我回不来了呢。”

傅厮文伸手拦着她肩膀，将她按在怀里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但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会让你好端端地回到我身边，知道了吗。”

何施笑着点了点头，低头时不可察觉的神色，傅厮文未曾看到。

“文哥，在你心中儿女情长，究竟占多少分量。”

傅厮文沉默了片刻，他掸了掸烟灰。呼出一口雾霭，何施透过袅袅的烟雾看向那张模糊不清又熟悉的脸。

“我此生背负的东西太多，从前没想过有儿女情长，可是后来逐渐发现了你，乱了计划，也乱了岁月，我不清楚自己在面对选择时会做出什么抉择，对我来说一样重要，但非要在一起选一样，没到那一刻，我无法能有那一刻的心境，眼下若是随口说了，也未必是真的。”

傅厮文向来不喜欢骗她，何施小时候也经常会有很多问题问他，她也知道傅厮文并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她不该将傅厮文看成是罪魁祸首，在这一场身不由己的博弈中，他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傅远安以家族大义为枷锁，将傅厮文的这辈子牢牢捆住。

而对于何施的算计也是在被迫无端做出的决定。

看似风光无限的人生背后，也是一生的悲哀，或许有人觉得他们的悲哀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但众生皆苦，这对于什么都不缺的权贵来说，失去自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不幸。

何施在傅厮文怀中乖乖点头，接着开口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很快许多事情都会过去了，文哥，你会放下对我的所有芥蒂，对吗。”

何施是他人生清誉中不可磨灭的污点，也是傅氏的污点，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来了，她自己也不会愿意回到傅厮文身边。只是她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何施话音刚落，傅厮文双手按着何施的肩膀，目光十分坚定地看向她，温声开口道：“施施，我心中对你，从未有过芥蒂，从没有过。”

傅厮文似是在抑制着自己内心中难以平复的激动，他顿了顿接着开口道：“施施，你知道你，对于你来说，我更多的是愧疚，是心疼。”

傅厮文说着，目光炯炯。

何施有一瞬间出神，她在傅厮文眼中看到了那个单纯无措地自己，似是岁月变迁中，已经悄然改变了模样。

何施兀的低下地低下头。

傅厮文再次抬手，抵着何施的下颚，这次是他主动吻上何施的唇，他的吻是温柔的，像是江南的梅雨季，润物细无声，他总是能够给人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

何施被吻的要窒息，才主动推着封筠庭的肩膀，他才放手。

何施连夜从海城赶回了岭南，她到家的时候封筠庭未曾回来，听保姆说刚刚来过电话封筠庭晚上在海城忙公司的事，赶不回来了。

何施放下手中的坤包，对着阿姨开口道：“电话里问我了吗。”

保姆笑着说：“我说您在睡觉，封先生就没让叫醒您，还嘱咐让我好好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