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3)

他高高在上,却也孤独。

何施睁开眼,她知道封筠庭也没睡着,她从他怀中挣扎起身,她推搡着封筠庭,只是自己的动作没掌握好力度,还没等坐起来就再次跌入封筠庭的怀抱,何施在他怀里挣扎,像是在席卷千层浪的深海中。

封筠庭不肯放开她,将她死死禁锢,禁锢着这个恨不得将他锉骨扬灰的女人,封筠庭像是要不择手段地将她留住,何施看向封筠庭的眉眼,他也同样在商海浮沉,何施失神的痴迷他,何施伸手环抱封筠庭,问他为什么还要在斗下去,已经没人能够撼动你了。

封筠庭缄默,他的无声将他再次带入漆黑深夜,他仍旧不甘心退出角逐,他也禁锢着何施,让她从赶紧的高台上跌落,让她臣服,最后沦为他的女人。

岭南雨水多,却不常打雷,今夜一道闪电过后,雷声紧随而至,乳白色的帷幔随风而起,何施感觉世界都要随之颠覆,晚风卷起她的长发,纠缠在封筠庭的后背,何施想要推搡着与他分开,只是下一秒就被封筠庭吻住,她想要说的话也没吞没在无声中。

封筠庭的吻很温柔,细腻地安抚着在雷声中不安的何施,那感觉熟悉又迷人,何施对他的抗拒,在他的攻势下一点点土崩瓦解。

何施的睡衣褪下只剩下背心。

光洁的肩膀,如月。

何施觉得穿内衣很紧,但是里面什么都不穿还有些没安全感,索性就穿着背心,但她不知道自己就这么随便一穿,到底有多迷人,犹抱琵琶半遮面。

何施在清纯与妖艳之间恰到好处,何施感觉肩上一阵凉风,自己很不自在地想要脱离他,封筠庭却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窗外北风呼啸,风霜雨雪纷至沓来,何施在风雨飘摇之中如孤舟无依,封筠庭将她牢牢抱住。

何施逃不出他的怀抱,他如暴风无二,都能席卷何施的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只是他所过之处收割的是情。

他身上的酒气助长了野性,是山间猛兽,是亡命徒,何施亦是他孤勇半生唯一可以得到救赎的渡口,他拼命地将何施抱住,据为己有,狂热的吻席卷她。

仿佛彼此都难以割舍。

何施这些日子都很疲倦,她抬起目光与封筠庭对视那一瞬,她很快闪开,但还是被封筠庭捕捉到,何施眼中的疲倦和憔悴。

那时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言不由衷和苦涩,映照着她来来回回的挣扎。同样也蕴藏着她眼眸中那个叫人永远无法探寻的男人。

封筠庭此时好像真的喝醉了,纵情地吻着怀中的女人,掠过何施每一寸肌肤,封筠庭一边吻,一边带着低沉诱惑的声音开口道:“从东北到南州,从我十四岁到二十二岁,那是我人生中最卑微的日子,人如草芥,我被世俗荼毒,沉于黑暗,低头附小,傲骨分文不值,我工于心计,也擅长逢场作戏,面前带笑背后捅刀,我知道我并非善类,何小姐也这么觉得,可我有半点伤过你吗,一个头发都不曾。”

封筠庭说话时带着酒气,他醉了,言语中的醉意浓烈,那些话像是一根根刺,狠狠地扎入她的皮肤,七经八脉。

何施不知不觉自己在他怀中哭了,她声音很小。

何施在最好的年月遇见他,可是却被墨水污了年华,她不通情事,封筠庭擅长引诱,何施抱着侥幸的心理上了贼船,那时傅厮文流连于顾盼身边,封筠庭知道她缺少爱,也因此让她离原来的轨道越来越远。

她忘不掉自己是被如何蚕食的,那是她与前半生隔绝的一场噩梦。

或许封筠庭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伤了何施,男人的心中,唯有真正的烧杀抢掠才是伤害,剩下不管什么样的手段,都只是处于手下留情之举,情感上的伤不算什么。

可男女始终不同,女人注重精神,而男人重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