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手下开车门护送她上车时的画面,何施整个人一怔,她现在想要狡辩都没办法,她跟凌靳扬的脸没法子改,照片上显示得一清二楚,封筠庭将叼在嘴角的烟,夹在手中,慵懒的开口道:“何小姐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
何施看向他,脸上也没有刚才的笑意,反倒是倦怠和不耐烦,“你叫人在背后跟着我?”
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又开口道:“原来在封先生看来我的说话都是恶意逃避吗。”
何施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失望。
封筠庭目光确是在打量着面前的何施,兀的闷笑出生:“若是别人我不揉沙子,只是这人是你,即便是逃避我也认栽。”
何施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模样,她并非时时刻刻心情都那么好,在封筠庭身边,若是他说话真的伤到自己,何施也能垮了脸,不去卖他面子。
何施早上断断续续地吃饭,还像是没吃饱,彼时保姆从厨房端出刚炖好的燕窝,何施喝了一口,开口道:“我这一夜未归,算是去医院先发制人了。”
燕窝太烫封筠庭夺过来给她吹着,掀眼皮问她如何先发制人。
何施直接开口道:“就快没命的女人,身上全是伤,青一块紫一块,染了病,往后就算出去了,想嫁人嫁不出去,想去打工做个佣人,肯定也被嫌脏,往后的人生可以说是毫无出路,你说她最后会做什么选择呢。”
封筠庭何施说的半信半疑,但只是一瞬间的狐疑,在他眼底漾起笑意的那一刹湮灭,拿着汤匙喂她喝燕窝,“是在住院吗。”
何施咬着汤匙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你怕是都要忘了顾盼吧,自从上次她背叛你,我在你将她送去烟花巷子之间见过她一面,那时候她还没进烟花巷子,我去看她的时候,知道她往后的处境,也听说你将她送进烟花巷子就是没打算让她长命百岁,不久之后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横尸荒野。”
何施漫不经心地说着,封筠庭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像是在打量她,何施也不在意,接着开口道:“当时过去说到底还是因为文哥对她有愧,我是过去走个过场,也不是觉得她可怜,我对她恨犹不及,要不是她,我未必会走向今天这条路,她在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傅厮文对我的关怀和爱意全都夺走,不管那情是真是假,她都抢了,虽然后来我自食其果,被傅厮文抛弃,那算是我自己做的事,我认,若不是因为她的勾引,或许我也不会不敢趁机跟你断不清楚,她永远是横亘在我跟傅厮文之间的鸿沟,这道坎迈不过去,就算时过境迁,我对她的恨,也消不去。”
但是何施脸上却带着笑容,因为她现在的生活跟顾盼的简直是云泥之别,她是天边的云彩,而顾盼是池底的淤泥,肮脏不堪,何施接着开口道:不过恨归恨,我并非妇人之仁纠缠着这一桩头脑不清,我想要用她有更大的用处,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的办法,当初顾盼在你身边被养大,锦衣玉食,你给她灌输思想,让她对付厮文充满恨意,但是我想顾盼也知道你的前世今生,不过这些都是别人不清楚的,我或者傅厮文都不清楚,顾盼和她过世的父亲应该知道。
若是你下手直接让顾盼身首异处,更会引起傅厮文的怀疑,他从前或许不知道顾盼身上还藏着什么你的秘密,但若她死了,就无异于承认了,封先生需要让她苟延残喘,活在世上,不过你对她是在不怎么好,不及你对曹立北的十分之一,你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好铲除,所以只能留在身边,或者说他做的事都是为了你,若是铲除,也会连着根,若是你暗中解决,更是会招来无妄之灾。
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你这一路走来并非干干净净,或者是他们双手是为你而黑,但是顾盼不敢说,她不敢说半句关于你的话,她被吓怕了,她知道若想铲除你要比登天还难,说不好还要将别人一起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