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施抿着嘴角,一副打死都不吃的样子。
封筠庭冷哼一声说:“吃饭。”
何施不理他以为这就会结束,可是下一秒封筠庭的身子压下来,何施被压倒在他身下,一只在她脑后握着她的脖颈。
何施整个人头昏脑胀地不受摆布,封筠庭拿起汤匙一勺一勺往她嘴里灌,何施呜咽着,封筠庭捏着她鼻子,怕她呛住,终于在何施的挣扎下这碗粥喝完了,何施整个人没有半点力气躺在床上,仿佛魂魄都被抽走的样子。
何施了无生气。
封筠庭这才罢休,冷冷地开口道:“你若是在我这饿死傅厮文不罢休,我嫌麻烦。”
何施抓起身侧的被子翻了个身,背过去不看封筠庭,他站起身子扯下领带,何施以为他转身要走,谁知道下一秒推开了浴室的门。
水流哗啦啦地落下,一滴滴落在何施心头,何施止不住抽噎,帮随着流水声,她的哭声被淹没,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封筠庭从浴室出来,身上围着一条浴巾,何施的被子被她踹到脚下,封筠庭将被子从她怀中扯出来,再次从头到脚地给她盖好,而后躺在她身侧,将何施搂进怀里。
何施在他怀中试图翻身挣脱,但是封筠庭的力气太大,最后她困意袭来,窝在他怀中睡着了。
何施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怀里就总是觉得困,这些日子自己晚上睡得很不好,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
何施在封筠庭怀中熟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何施这次没做噩梦,梦中是她跟封筠庭第一次来南州时的画面,长河落日,夕阳西下,她依偎在封筠庭怀中,那是他的似水柔情,亦是英勇张扬,他在棋桌上与凌靳扬对弈,沙场秋点兵。
那个封筠庭彻底将她的心束缚住,何施陷入无尽深渊,她的岁月长河从那时候开始不可察觉得多了一个名字,叫封筠庭,从此以后山河融化,星辰吞没。
他将何施一成不变的生活打破,将她十几年的美好计划化为泡影,他挖掘出何施骨子里那抹隐藏最深的张扬和放荡,他给何施无限的骄纵,让她窥探世俗之外的诱惑,何施只是看了一眼就再难自拔。
何施明知他的炽热如长街烈火,但自己却一点点地靠近,那种在边缘来回试探的侥幸让她难以抑制对封筠庭的渴望,何施徘徊在人性的边缘。
他自北方极地而来,来时席卷何施的万倾两天,江南三月的桂花终究难敌风月。
但她却好奇,又想要掌控他,何施又害怕寒冷会有一天彻底侵袭自己,她在挣扎中徘徊不定,但又舍不得那样荒唐又美好的日子。
何施曾觉得封筠庭带给自己的岁月是白日做梦,可是梦醒后眼前的人还是他,何施紧张的毫无头绪,她慌张的要寻找傅厮文的踪影,但那却已经是回不去的故土,何施挣扎着怨恨着,她走投无路时,抬起头眼前望见的男人依旧是封筠庭。
何施知道自己若并非心动,又如何能够给他可乘之机,世上女子千万,封筠庭又何苦盯着她一个人不放。
何施怨恨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的贪嗔痴,而现在也是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