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靳扬开口道:“这些封先生嫌少?”
封筠庭跷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凌先生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凌靳扬看着桌案上的合同,若有所思地说:“光是岭南商业街以外最繁华地段的十家金饰楼,除去所有开销每年的钱财也是不小数目,封先生的眼光高,或许瞧不上什么小钱,但是送到手边的钱财谁又会嫌弃地推出去呢,而且我觉得封先生大概也不会想要对舅舅赶尽杀绝吧,毕竟封先生应该清楚您正值壮年,而我舅舅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若是费心费力将他铲除,倒不如等一等他自生自灭,孰轻孰重封先生该比我拎得清。”
封筠庭不漏痕迹的燃了一支烟,掀眼皮看向凌靳扬,手中划动着打火机咔作响,“凌先生这话是想要劝我放手?”
封筠庭呼出一口雾霭,“我在海城靠着海运的生意才开始风生水起,我跟董老板之间总是有过节,他在我之前,我继承他之后,当初我趁他不备摇身一变成为海城商会的会长,原本他志在必得的职位和西港全都落入我手,做生意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后时机问题,现在我也不想赶尽杀绝,眼下只是想要南岸罢了,若是痛快给我,我也不想多生事端,但是若是董老板想用手上这些不痛不痒的生意过来搪塞,我也不必在讲什么情分。”
封筠庭从来不缺钱,他大手一挥在外面慈善捐款都是上亿,他想要的是掌控一方商业命脉的权势,南岸跟西港码头一样,都是城市的商业命脉,董擢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至今,便是因为手中掌握着南岸。
他想要将四面八方的权势全都笼络在自己手中,他在商界就能拥有说一不二的地位,就可以凌驾在众多资本之上,封筠庭这一次甘愿赴宴在董擢府上装作被擒住也是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明知道是请君入瓮,自己还单刀赴会,舍掉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封筠庭若是没有这个计谋,或许南岸很难落入他手,现在便是取之有道。
凌靳扬从容不迫地坐在他对面,倒了一盏茶水开口道:“这一次封先生是牺牲了自己深入私邸,才能将南岸弄到手,封先生明知道这趟并非简单的宴请,但依旧敢来,也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已经部署完全,你借着舅舅跟你的新仇旧恨,笃定他想要将你一网打尽,人只要是一着急就会出现纰漏,所以你我之间再次合作,你虽然在外界看来是深陷囹,实则过着享乐舒服的日子,封先生或许早已经在来岭南之前就将这盘棋布置好了。”
封筠庭脸上总是透露着一种野性难驯的感觉,叫人莫名的有种压迫感,即便是脸上毫无表情,也透着一股狠劲儿。
“凌先生说得不错,但最重要的地方还是有纰漏。”
凌靳扬拿起茶盏看着封筠庭开口道:“请封先生指教。”
封筠庭捻灭烟蒂,动作不紧不慢,“董老板与我的新仇旧恨积怨已久,正好身边亲侄子煽风点火,这才迷了心智,士气大涨,我深陷私邸时才能够想到要将西港收回,而后我在商会的名声也会一败涂地,在海城商界的好日子也会因此到头,届时他董擢就会再次恢复往日的辉煌,那样的美梦任谁听了都觉得心动,而且还是他最信任最有能力的侄子描绘出的,这场局并非我在早前就算记好,而是凌先生从一开始就在幕后下棋,我入局到出局都在凌先生的计划之中不是吗,你想要借此向我示好,借我东风,等着我来日反之亦然,而董擢势必会在这次博弈中败下阵来,他便距离倒台不远,而他的生意,不就成了凌先生的了吗。”
凌靳扬闷笑,“封先生未免将我想得太聪明,这翻天覆地的本事我若是能有三分,也不至于寄人篱下,这样看人眼色的日子不好过,我想封先生肯定了解吧,若能颠覆他人又何必居他人之后。”
封筠庭摩挲着手中镶金边的盏茶,若有所思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