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带着一抹凶光闪过封筠庭的杯子,何施的手没缘由的一紧。
董擢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对着封筠庭开口道:“我跟封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上一次同桌吃饭都是十多年前的事。”
封筠庭掀眼皮,淡淡的开口道:“是吗,我记性不好,都快忘了。”
封筠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但是董擢的目光却十分犀利,笑里藏刀的开口道:“我的记性却好,十来年前,你在西港码头大显身手,在我生意遇到一场小危机时趁机夺取了西港码头使用权,动用手段摇身一变成为商会会长,而现在我外甥在岭南又要开始抢生意,时间不等人,但是封先生似乎忘了自己从前的身份,当初的你在商界蛰伏,在我的港口走海运,确实,你有本事,有气魄,但并非你的东西,总有一天还要交还给原有的主人,封先生是想如何换回来呢?”
董擢的弦外之音叫人害怕,何施攥着匕首的手,已经握紧。
封筠庭面不改色,多了几分慵懒地说:“你说呢?”
董擢是个笑面虎,接着道:“要不就是封先生自己主动,要么就是动手夺回,毕竟封先生会的手段,我也会。”
何施的动作一滞,封筠庭现在不在海城,这或许是董擢的调虎离山之计,商会内部肯定出现分歧,关于西港码头的使用权很可能出现调动。
何施断定凌靳扬风风火火地赶回去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何施的手挽着封筠庭的手臂,稍稍用力,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封筠庭淡淡的开口道:“江水滔滔奔流东逝,有些东西丢了就是丢了,我在海城商界打拼,风卷云涌,因为金钱生意难免会伤及彼此的利益,即便我尽量避开,也难免风走了董老板的买卖,我手下养着几千号人都要吃饭,虽然我做事的手段不念情谊,但也都是时局所迫,我要将自己手下的所有生意护住,以免走了董老板之前的老路,董老板当年对自己的生意松懈,但是后继有人想要再次开疆拓土,但我到时候不一定有董老板的好运。”
封筠庭的话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两人之间表面上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是董老板好像等不及了,仿佛是胜券在握,拧着眉头,丝毫没有当时的文质彬彬的模样,彼时水榭亭外一阵风吹过,四周的卷帘沙沙作响,像是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