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醒得早,发现沈夜躺在他的臂弯里,自他回来以后,沈夜寸步不离的粘着他,仿佛一只小狗害怕自己的骨头再被人丢掉。
林锐洗澡上厕所他都跟着,歪着头在旁边看,林锐问他在想什么,他就摇摇头说:“阿瞳什么也没想。”
真的像一只大狗。
睡觉的时候沈夜喜欢在他的身上蹭,像是在尽可能把林锐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上。他以前睡觉的时候肌肉都是绷紧的,现在则安稳的侧躺在那里,一只手搂着他心爱的主人。他睡觉的时候也带着助听器,似乎是为了随时能听见林锐的声音。他们过了这件事就要回海岛一趟,岛上已经准备好了医生,关于他左耳的耳蜗再造手术正在筹备,双手的复健器械也在不计代价的研发。
窗外有鸟叫,沈夜朦朦胧胧的醒了,他抬头看见了林锐,将他抱得更紧。
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近睡得好不好?”林锐问他。
“好,主人呢?”沈夜也问。
“也好。”林锐点头。
“主人回来以后有没有做噩梦?”沈夜看着他很担心。
林锐摇摇头:“没,我这人没什么原则,也不容易留下心理阴影。不过自己经历了,才觉得你真的很辛苦。”
“都过去了。”沈夜把头枕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呼吸的起伏:“现在阿瞳有主人。”
“是啊。”林锐揉着他的头发:“阿瞳又该过生日了。”
二十九岁生日。
沈夜听见这个词不是很高兴,他很平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把自己卷到了被子里去。
“还有一个月呢。”沈夜对自己又老一岁这件事分外介意。
在脱下西装的时候,沈夜表现的总是像一只单纯的小狗,眯着眼睛把所有被子抢走了一个人生闷气。
“二十九也不老啊。”林锐趴在他身上试图剥开他:“这才多大。”
“主人才二十四。”沈夜叹了口气:“奴隶二十八岁就老了。”
“你不算奴隶。”林锐在这个大团子脸上亲他:“过生日的人有特权,可以许愿。”
“许愿。”沈夜被亲的舒舒服服,微微笑了:“许什么愿呢?”
“都可以,你想怎么样,主人都答应。”
沈夜开始认真的想自己的生日心愿,林锐则被下午两点的闹钟喊了起来,他得去皇家监狱里,看望他的父亲。
他还在想沈夜是不是会要求一起的时候,沈夜主动的留了下来。
“我知道要给你和你父亲相处一点时间。”沈夜如此说,替他穿好了衣服:“我等你回来。
林锐点了点头,他坐上了前去郊外监狱的车。
人生的转折,往往是在须臾之间发生的。
从地狱到天堂,或者从天堂到地狱,很多时候事情突然的会超乎一个人自己的想象。
林锐在见达邦之前,多少有点儿紧张,他握紧了拳头,发现拳头里面都是汗渍。而当他走进监狱会见室的时候,他有些惊讶。
这是一个铁皮的房间,头顶的电风扇枯燥的转着,一束灯光压抑的打下来,达邦坐在栏杆的另一头,他身上所有的华贵衣服和装饰都已经消失,年迈的老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坐在椅子上看他。
但即使这样,达邦身上也呈现着一种难以忽略的威严。
“……”林锐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⒑252④9?
“我知道你不想叫我父亲。”达邦率先开口,他的目光依旧锐利的像一只秃鹫。
“是。”林锐坦诚的承认了,有达邦开第一句,林锐却并不觉得轻松:“达邦,你也从来不想管我叫做儿子。”
“还是有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