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是。

这个但是他不愿深究,只是垂着眼睛。

林锐大致猜到了他的顾虑,“陌生人”三个字对他而言本身就代表一种伤害,而圈养奴隶的围墙之外,他更是不敢触碰。

原因无非两种,一是害怕。

另一个,是觉得自己与旁人有差。

“怕?”林锐问。

沈夜点点头,但他没抬起眼睛。

“我在呢,不怕。”林锐的手从被子里一点点挤进去,摸到了沈夜的手指,将它裹起来。

“嗯。”沈夜只是点头,看来更多顾虑的是第二种。

“担心?”林锐一点点掀开被子把自己挤进去,沈夜接纳了他,像一个巨大的委屈的狗。

“发情怎么办?”沈夜抬起头,终于问他。

他微微抿着嘴唇,要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

“不会的,会帮你塞满,你的忍耐性从来很好,对不对?”林锐一点点抚摸着他的耳朵,轻声安抚。

“万一呢?”沈夜担忧,他清楚自己被人看着的时候会有多兴奋。

越被羞辱越兴奋,越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的身体越躁动。

不管他精神上是否允许,他已经是一个奴隶了。

当然,对于他的情况,林锐比他更加清楚。

“那我们就找个地方悄悄的做,做舒服了再出来。”林锐亲吻上他的侧脸,沈夜的身体为此微微战栗,他的犹豫在动摇。

“你可能来过伦敦了,我还是第一次。”林锐说:“我去了很多地方,伦敦桥,广场,还有音乐厅,那里的艺人会演奏很好听的手风琴小提琴二重奏,你懂音乐,应该能给我讲讲他们弹得好不好。”

“主人什么时候去的?”沈夜问。

林锐并没有领会到沈夜这么问的用意,他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就去庄园的前一天。”

林锐入夜才回来的那天。

“你自己去的吗?”沈夜又问。

林锐再次没有听出这里头话语的回转,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就那个医生,柳长欢。”

“这样。”沈夜的眼睛移动了一下,林锐见沈夜似乎在考虑出门,从床上翻下来。

他从那天回来之后,一直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包,里头装着两张音乐厅的观赏卷。

以及一支枯萎的玫瑰花。

“糟糕,忘了……”林锐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繁杂,他已经忘了自己口袋里还有玫瑰这件事。

“是给我的?”沈夜的眼睛弯了起来,他捡起那株玫瑰,用惊喜的眼睛看着,这株已经泛黄的玫瑰比他看过的任何花都要漂亮,他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入手中,生怕碰碎了一根花瓣。

“嗯,当时广场上有小丑,送了我枝玫瑰。”林锐随口回答,说完的时候,他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看见沈夜从被子里坐起来,摊着手心,对他似乎非常无辜的眨了眨眼眨眼:“广场上的小丑。”

“啊,对。”林锐有些干巴的点头。

“你当时跟柳长欢在一起。”沈夜说。

林锐感觉话语有点危险,但他还是僵硬的点了头。

沈夜福至心灵,何等聪明,低头看了一眼那根玫瑰:“小丑是不是以为,你们是情侣?”

林锐觉得自己刚才的回应就是个彻底的错误,他含糊其辞的说:“啊……这个……也不能这么理解。”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这么个情况。”沈夜说。

“是。”林锐在那双眼睛之下只得回答。

为了这个是。

林锐又哄又抱,又搭进去了自己的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