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柳长欢叹气了,她看向林锐:“我说……今天下午你有空吗?”
“啊?有。”林锐点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逛逛伦敦。”柳长欢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中午十二点,林锐没有回来。
沈夜在笼子里翻了个身,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古老的天使油画发呆。
他知道林锐跟柳长欢走了,纸条上说马上回来,但现在时针已经要走向下午。
马上是多久。
他们聊得很开心吗。
约翰准时进门,男仆将他的食槽给倒满,新的按摩棒放进来,用来更换。
“旧的放这里,我们晚上会来拿。”约翰指着笼子旁边的一个小桶,里面是黑色塑料袋,用来装用过的用具,他没有等沈夜回话就转了身。
他不需要等一条狗回应说,自己听到了。
但沈夜从笼子里爬了起来,他看见约翰往外走,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
他不知道如何措辞,还是用了最谦卑的对话。
“主人……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他问道。
他的声音让约翰开门的手迟钝了一下,也就是迟钝了一下。
门再次关上了。
没有任何人有跟他说话的义务和必要,他所背诵的奴隶守则里,对于奴隶的要求也是安静的等待,没有任何可以追问主人的权利。
他只好坐在那里等,漫无目的等。
像每个奴隶都会做的那样。
四年前。
他此时的记忆无比清晰,从沈夜的,到2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他被周告知,他是一个性奴隶,需要背诵奴隶条约,那些条约刻入骨髓成为了潜意识,是他至今为止对于世界和自己的认知。
是他在约翰看着他时,跪下颤抖的根源。
夏季。
一样闷热的天气,一样被黑暗笼罩的房间。
从废弃实验所出来,他一夜没睡好,一闭上眼,就是满地的血,那个A级奴隶被撑开的头骨,以及被挤开向两个不同方向的眼珠。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他本就脆弱的神经上,他害怕到不想去面对。
天亮了,周将他从那个笼子一样的地方牵出来,他开始学会不去思考任何东西,默默的看着前方。
当时的沈夜,叫做2,大脑空白,对所有认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从现在回忆过去,这种状态,大概是高度抑郁和自我怀疑的结合体。
重度抑郁的一个表现形态叫做木僵,如同木头一样僵死,对外界反应下降。沈夜后期所有固化状态,都是对木僵的适应。
他还记得阳光灿烂,路上人行不断,每个人都西装革履。周将他牵出来时,还给他穿上了衣服。
他站在门内,他还立在阴影中,阳光倾泻在他脚边,他停在那里,犹豫不前。
周没有催他,只是点燃了一根烟。
他有些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衬衫,问周:“先生……2是不是,不该穿衣服?”
“你觉得呢?”周反问,吐了口烟圈。
“2不知道……”他被问的茫然,胆怯的想哭:“2不知道什么是对的……2笨……”
他看见周笑了,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乖,脱掉是对的,以后记住了。”
他红着眼睛点点头,将自己的衬衫扣子一个个解开,扔在了地上。
裤子也是,鞋子也是,他赤身裸体的站在这里,阳光灼热,然后弯下膝盖,跪在了地上。
“真乖。”周抚摸着他的头,像是抚摸一条温驯的狗。
“这样……先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