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看不要紧。”林锐在旁边给他把头发吹干:“过两天叫医生来给你看看耳朵,说不定能装个人工耳蜗。”

“不装也没事。”沈夜微微垂着头:“我听你一个人说话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总不能在我身后窝一辈子。”林锐失笑,而他却看见沈夜有些躲闪犹疑,跟心虚小狗一样的目光。

他是想的。

他想在林锐的羽翼下一辈子都不出来,只要林锐给他开一个小窝的门,他能立刻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只在林锐的房间里,只跟林锐说话,只感受林锐的情绪。

只对林锐发情。

他会这么想也很正常,因为他受伤了。他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对他有匪夷所思的恶意,他从人格到肉体都被碾得粉碎,所以才会有这样逃避的想法。

而这种想法。

林锐在给自己补习两个月,也当上奴隶贸易黑心老板几个月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就是奴隶的想法。

对奴隶的调教,基本遵循一个简单的原理,用暴力手段将他的感受压到负面极限,然后告诉他,有人可以给你一个屋檐羽翼,你跟随他才不会受到伤害。

当初周对他做的事情同理,带他领略了一下废弃奴隶的下场,他自然会认为把他当狗养的国王赐予了他生的机会。

同时剥夺奴隶的人格和尊严,让他对所谓先生产生仰视。

在这样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哪怕这个给予他温柔的人是施虐者本身,他也会对这个人产生无穷的爱慕。

这种心理状态是一种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在绝望之际,对能够操纵自己生死,同时有可能对自己带来微小幸福的人产生无尽的依赖,也是一种求生欲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