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要跟你结婚。”林锐的手指抚摸上他的无名指:“我怕你忘了。”
“我没忘。”沈夜的身体轻微的战栗起来,他差一点就高潮了,林锐看着他诚实的身体笑了:“你看,你很期待,对不对?”
“很期待,但是……”沈夜的眸子闪烁着。
“可你还是担心,对不对?”林锐问他。
“你也是单亲对吧。”沈夜看着他:“你的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海誓山盟过吗?”
沈夜询问他,林锐沉默了。
“我的母亲,在跟父亲结婚之前,恋爱了三年。我母亲是家乡最美的美人,为了爱情,跟父亲跑了出来。父亲为了我的母亲,背井离乡,在最深的矿山底下做工,熬一个月不见天日,只为了给我母亲买一条她最喜欢的红裙子。”沈夜轻轻的笑着:“他们爱过,所有背叛的情侣和离异的夫妻,在相爱的时候,爱意坚定的仿佛胜过世界上所有的东西。”
“但终会离散的。”林锐说:“你想说这个,是吗?”
“她们的离散,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至少还能抱着他的孩子离开。”沈夜笑了笑:“我不能。你是我的主人,没有主人的奴隶就应该在地下室里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然后死掉,而且,我也不想离开你。我的母亲因为一条红色的裙子,惦念了我父亲一辈子。而我不只是一个深山里的女人,你给我的也不只是一条红裙子。”
“你很清醒,沈夜。”林锐伸手抚摸着沈夜蹙起的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清醒……”
“不平等的爱意永远只是一场施舍,主人。我唯一能做的报答,就是不当你那个斗米恩升米仇的仇人。”沈夜的眉头一点点散开,抬头看着林锐:“等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或者喜欢别人了,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有任何不满,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林锐在黑夜里,看着他的眼泪滚落下来。
沈夜最后补充了一句:“如果人心不易变,那么就不需要法律,如果爱真的能改变一切,那为什么结婚的时候需要对神明起誓。”
“我也可以对神明发誓。”林锐解释,他知道自己解释的很苍白。
“你不用对神明发誓。”沈夜看着他:“你是这场游戏规则里的神。”
裁判无法裁决自己。
审判一切的利刃无法审判自己的罪行。
沈夜很清醒,他走过所有的路,让他看人心比林锐这个纸上谈兵的书生,更加清晰和尖锐。
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滑下,路过那道猩红的伤疤,以及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皮囊的脸颊。
“主人抛弃奴隶的,多吗?”林锐替他擦去眼泪,问他。
“您觉得呢。”沈夜反问。
“那我至少保证不抛弃你,好不好?”林锐看着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以后变不变心,我都把你养在身边,你连衣服都不用穿,无非是吃一口饭,我养得起。”
沈夜没回答。
他依旧不是特别相信。
林锐失笑:“我不至于变得那么王八蛋吧。”
“不是王八蛋……只是……”沈夜有些迟疑,他看向了林锐,从他的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把左轮手枪。
手枪在黑夜里泛着光,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淡淡的火药味。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林锐问。
“趴在枕头上的时候就发现了。”沈夜看向他。
“好吧,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变成一个随时准备拔枪杀人的混蛋。”林锐看着那把手枪,叹了口气:“我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到这里,居然听见沈夜有些激动的声音:“你是好人。”
“我贩毒,倒卖人口,非法绑架,每个辉夜之城死掉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