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哑,想要试图往前爬,去找他的主人。他想跟林锐解释,自己还没玩坏,还能操很久,他不喜欢了可以给客人,客人嫌弃了可以给狗。他不想离开那个家。
实在不行,他想死在林锐的身边。
如果可以有墓碑的话,上面写一行字:林锐的狗。
这是他最后的奢求。
可他的前路被一个人影阻断了。
来人穿着靴子,这是岛上调教师的统一制式,上头的牟钉在月光下闪烁着光。
“你想爬哪儿去?我是该夸你学会自己走了吗?”对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贯的嘲讽、轻蔑和侮辱,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中年欧洲人,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身旁立着一条德国牧羊犬。
艾尔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迅速的低下了头,他在人面前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变成了一只卑微的虫,然后听见艾尔克呼唤他的名字。
“2。”
不是沈夜。
甚至不是阿瞳。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艾尔克还活着,那场对于艾尔克的刑罚仿佛他人生当中一场诡异迷梦,而跟林锐在一起的时光,似乎也在那段梦中,随着海风一起上下漂浮。
“连人都不喊了,该不会是真的疯了吧。“艾尔克带着嘲讽,一脚踢在他的脸上。
2被踹的翻滚在地上,脑袋里传来的巨大眩晕,和鼻腔里渗出的血让他对当下总算有一点清醒,他连忙跪好,抬头看着艾尔克,问出了他最为困惑的问题:“主人呢……”
他的主人到哪里去了?
他是个笨蛋,可能会迷路,会把主人给的东西搞丢,但艾尔克是调教师,他很聪明,会知道的。
2此刻最大的期待是,艾尔克把他拽到主人面前认罪,主人用鞭子教训他把项圈上的铜片丢掉。
主人会怎么惩罚他都行,他可以道歉,然后再想办法讨主人的喜欢。
可是。
艾尔克错愕的笑了一声,笑声从齿缝中穿出来:“看来是真疯了,居然觉得自己有主人。”
“啊。”2顿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艾尔克:“奴隶被……主人扔掉了?”
他想问艾尔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兴许夫人想养一条听话的狗呢?可艾尔克却给了他一个更加可怕的回答。
“扔掉?你什么时候被人要过?”
艾尔克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水,吞噬了一切。
“要、要要过。”2开始结巴,他尝试笨拙的解释:“买走了,夏天的时候,主人来了,然后……然后快到秋天把奴隶买走了,他叫奴隶阿瞳,给阿瞳带铃铛……有的,有主人的。”
碎裂的语句仿佛散碎的拼图,在试图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现在就是夏天。”艾尔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好笑的小丑:“那你告诉我,你主人叫什么名字?”
“林锐,叫、叫林锐,奴隶还会写他的名字。”2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沙子上勾出几个字母,艾尔克还在揶揄的笑他:不错啊,学会写字了。然后讨好的让艾尔克去看:“林锐,住在那里,那里。”
他指着远处大楼的高处,最顶层是几个豪华套房,他记得他的主人是住在那儿的尊贵客人。
他赔着笑,小心翼翼的期待着什么,他的主人比艾尔克强,就算他被艾尔克带走了,主人也会来找他,他不怕。
他不会害怕。
“那里现在没有亚洲客人,岛上也从来没有叫林锐的人。”艾尔克轻轻笑了一声,他看见面前奴隶眼睛里还闪烁着光,又重复了一句:“你是个傻子,总是容易幻想,你知道,我是不会骗你的。”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