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键盘上跳跃,如同舞蹈。
他戴着一副眼睛,头发有些长了,细碎的落在额头前,杨恩玉不忍打扰他,将高跟鞋脱下,用手提着,安静的走了进去。
最后一个黑键落定,月光终于在波浪中散开,她左手琴谱右手刚跟鞋没有空鼓掌,只看见沈夜微微的转过身。
“见笑了。”他轻轻的一笑,声音融在钢琴曲的余韵里。杨恩玉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对方钢琴谱泛黄的纸页与数不清的标记,悄悄的将琴谱放在了后面。
“是音乐社的同学吗?我刚刚练完,您请。”沈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将琴谱收好,袖子一丝不苟的挽下来,他让出了一条小路,非常自然的伸手去替杨恩玉拿鞋子。
杨恩玉递给了他,他将鞋子自然的放在旁边。
音乐社的窗户擦得发亮,杨恩玉看见了自己有些发红的脸:“不是!我是隔壁音乐学院的!”
她的声音有些紧张,伸出了手:“我是杨恩玉,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沈夜有些惊讶,还是伸出了手:“多多指教。”
他的手掌很温柔,上面有弹琴与写字留下的薄茧。
“我是学钢琴的,你弹得很好听。”杨恩玉看着他,认真的开口。
“是吗?谢谢。”沈夜微笑了,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漆黑而透明。
“对,你每天都这么练吗?”杨恩玉问。
“快比赛了,杨教授很支持,每天给我放了四个小时的假。”沈夜反应了过来:“你是杨教授的……?”
“女儿,独生女。”杨恩玉微笑起来,露出两个漂亮的小虎牙。沈夜点点头,杨恩玉则补充了一句:“还没有男朋友。”
五年前的秋天,沈夜22岁,世界还有四季,道路两边还没有椰子树,他还是个普通人,吃饭,睡觉,上学,练琴,偶尔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喜欢女孩。
他作为学校的传奇人物,深居简出,人们总觉得他只可远观。可一向有些任性的杨小姐才不管这么多,她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因此在假意陪伴练琴三周后,对沈夜告了白。
或许是因为被告白的次数太多,沈夜对她的反应并没有多惊讶,他看起来还是一贯的平静温和,只有耳尖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红了。
“今天下午有一场电影,你喜欢坐第几排?”他问。